感受到对方的颤抖时他笑了一下,他朝面前的少年眨了眨眼睛:“我更擅长。”

漫长无意义的寒暄跳过,没必要的试探也跳过。在面对像灶门炭治郎这样的人,不需要带上这些繁杂的假面。于是话题一转,直接跳到了关切的问候上。

“你身上没有防身的东西。”炼狱杏寿郎有些担心,他问道:“没有问题吗?常年闯荡在外面,就连身强力壮的我也会经常受伤,更何况像你这样的……?”

他隐去了话尾的‘少年人’。

“我身上什么都不多,防身的东西倒是挺多。就算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有这张嘴在这里,我就不怕被人杀死。”灶门炭治郎淡淡地说,他撑着脸看着屋外的月亮,莫名地想起了井中的累。

井中只有星星。井底的天空中也只有星星。但是天上怎么能没有月亮?明月入我心。明月才是真正能够走入人心中的存在啊。

有月的夜里似乎总是带着一些别样的愁绪,会不自觉地引导人说起更多的话。

虫师突然说:“我其实是会呼吸技巧的。”

炼狱杏寿郎失笑,他说:“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收你为继子。我并非有意自夸,但是我的炎之呼吸也是在队里排的上名号的。”

灶门炭治郎摇了摇头,他的眼睛深处亮了起来:“你听过火之神神乐吗?”

这名字像是什么用来祷告神明的舞蹈一样。想必是用来取悦神明的,只具备欣赏价值的舞吧。炼狱杏寿郎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却表现出一副专注的样子。他说:“听过哦。似乎是与歌相合的舞蹈?”

其实是为了不伤害少年人的自尊心而说出的话。

但灶门炭治郎不知道他的思量,只是难得地眉飞色舞,他兴高采烈地说:“是啊,这是我爸爸教我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跳了。”

“那便我来合歌吧,请。”

少年虫师望了他一眼,学着他的语调,边笑边跟着说了句:“请。”

他将羽织扯下,向外一翻竟成了另一件截然不同的衣服。那黑绿相间的羽织背面是红黑金色三色铺成的刺绣。这刺绣针线闭合,端的是流畅的祥云金鳞。袖口金黑相间,一眼晃去竟是流苏般的花式。

炼狱杏寿郎惊叹一声:“竟然是这样的构造……简直就是巧夺天工啊!织出这样服饰的定是位妙人。”

“帮我系上腰带吧。”

白色的腰带在腰间一拉,流连手中的触感是少年人柔韧的腰肢。而眼前的少年朝他露出炫彩夺目的笑容,他轻盈地拿出一块红色的丝巾,拢住自己的双目。低垂的马尾被他高高扎起,他居高临下,眉宇间是英姿飒爽的风采,他轻声说:“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