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袁朗,袁朗!”
高城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上前,拉住前面人的肩膀,把他半拉身子扳过来。
“你怎么不理人呐你!”
高射炮加小钢炮,突突突从对面发射过来,外加一双瞪得比炯炯有神还炯炯有神的圆眼睛,平时一皱眉头半个营都害怕。
袁中校面不改色心不跳。
“干什么干什么,衣服给我扯坏了再。”他眯着眼睛拉着长声说道,高城一生见过的最孬最孬的兵都没这么说话的。
偏偏就是这个死老a。
“我又怎么着你了!”
高副营永远还是那个钢七连连长,连心虚的时候说话都这么中气十足。
高城前段日子犯了一次老胃病。
慢性胃病下突发的胃溃疡,那会儿他带着队伍在云南的山里,强化异地作战的野战演习已有半个月之久。士兵们虽然累,但作息有保障,吃的也好,反倒是指挥官操心的事儿太多,队伍休息的时候他还要做总结做计划,饥一顿饱一顿的,这就把老毛病勾出来了。
晚餐后给高城疼的缩在地上动不了了,指导员一问才知道又是一天没吃饭,气的直骂人,高城疼得回不动一句嘴儿,之后就直接被营长下军令拖到医院了。
这件事当然不能告诉袁朗,疼痛减缓的高城惊醒过来,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他睁着圆眼睛看输液瓶子看得有点儿惆怅。
那人还不知道跟哪片林子里蹲着呢,想告诉也没地儿说去啊。
这外头干啥呢,这么吵,怎么还有救护车的动静?高城正想起身看看窗外,却突然又被另一波的绞痛弄得跌回病床上。
混蛋,走一个月了,一点动静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高城也不知道该不该期待有人跟他联系,每次拿起电话都是道选择题,死了、或是没死。
他有时宁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挺好的,薛定谔的袁朗,起码有一个是喘气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