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到收到关宏峰这个大惊喜的当天下午,周巡在感动的掉了几滴金豆子之后便发现了一个特别实际的问题:
戒指这玩意儿,戴不惯啊。
小四十年没往手上脖子上戴过东西,突然手指头上就多出来个箍,当然有点不适应。这种心态就约等于在架着单身这条扁舟在茫茫大海上漂了小四十年却突然被一个大游艇给绑定了,那种踏实的同时却也有了约束的感受是一样的。
只不过悄悄的说,眼巴巴的追着关宏峰屁股后面这么多年,周巡在感情和生活上其实希望关宏峰的存在感更强一些。唯独戴戒指这个事儿,体感是不会骗人的,他实在没法无视。
反正只是手指头不舒服很正常,又不是心里不舒服。——周巡就这么给自己开解着。
再再再说了,一大老爷们,浪荡不羁这么多年突然让人捆住了,就算是心里不舒服也不奇怪吧。
这么一想,周巡更理直气壮了,干脆无视了关宏峰关于‘你别老摘老戴的,回头再丢了’的忠告。
于是开会走神的时候总会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掐着它在手指上面上下撸动,拿出来放进去,拿出来放进去;打球的时候摘下来揣兜里;洗完澡之后躺床上捏在手心里把玩。总之就是无法安安静静的呆在手指头上,好好的一个信物,在周巡这儿的功能却更像个现下流行的某种减压玩具。
所以这不就是,前天晚上太困,关宏峰洗完澡又去书房写稿子了,周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莫名其妙睡着的,反正就是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发现戒指没了。
上厕所的时候发现的,吓得周巡差点儿都尿不出来了。
他依稀记着睡前好像是又像平时那样摘下来玩了会儿,之后好像就是这么捏着睡着了,结果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关宏峰还没有起,周巡不敢动静太大,蹑手蹑脚的返回被子里摸,在枕头底下拍,伸进床缝里翻,但是哪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