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道:“如此承蒙抬爱了。”便坐于下首。
展昭给他要了一杯酒喝,便问:“方才那老者姓谁名谁?在哪里居住?”
老头说道:“他住在苗家集。名叫苗秀。只因他儿子苗恒义在庞府内当侍从,他便成了地头王乐。每每欺负邻居弱小,放高利贷。不是我受他的欺侮,才说这些忿恨之言。不信,爷上乡里打听打听就知我的话不假了。”
展昭、程月兰都听在心里。老者吃了几杯酒,便告别去了。
又听见那边白玉堂问庞福的近况如何。
庞福挑眉答道:“当初多蒙令兄抬爱,救出小弟,又赠银两,叫我上京求取功名。不想路遇安乐侯,蒙他另眼看待,收留在府。今特奉命前往天昌镇,专等要办宗紧要事件。”
白玉堂闻听,便问道:“哪个安乐侯?”
庞福道:“还有哪个呢,就是庞太师之子,安乐侯庞昱。”说罢,面有得意之色。
玉堂不听则可,听了登时怒气嗔嗔,面红过耳,微微冷笑道:“你原来投在他门下了。好!你可知那庞太师是何人物?卑鄙小人下毒差点害死了清素为民的包大人,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惨遭毒手,要不是遇到了我命中恩人,此刻你我便是人鬼相聚!好!”说着立起身来,回头就走,一直下楼去了。
程月兰开始还感叹白玉堂果然是白玉堂,不会如此腐朽,一听到“命中恩人”,顿时一口茶险些喷出。
程月兰掩饰道,“展大哥,我们何不趁此时,到苗家集走走呢?”
展昭也看看程月兰,道:“好。”
两人便又骑马而行。
到了晚间初鼓之后,展昭改扮行装,刚跨出房门,程月兰便追了出来,拉着他衣袖,道:“我和大哥一起去,一个人我是再呆不下去了。”
展昭看着程月兰神色,倒像是小女子送情郎,不由得笑笑,道:“小程,你身体弱,夜黑风寒,伤了病可怎么办?放心,此等小事还难不倒我的。”
程月兰听闻,讪讪道:“那我先休息,大哥一切小心。”
展昭还怕深夜回来她又未睡觉,正待劝说,没想到小程自己答应,一时极是感动,沉沉地说:“晚上添条被子,小心着凉。”说着蹿房越脊,直奔苗秀之家。
展昭在暗中见有待客厅三间,灯烛明亮,里面有人说话,便蹑足潜踪,悄立窗下细听。
正是苗秀问他儿子苗恒义道:“你如何弄了这么多银子?我今日在潘家集也发了个小财,得了三十五两银子。”说着便将遇见了一个俊俏哥儿替老头还银子的事,讲了一遍。说罢大笑。
苗恒义亦笑道:“爷爷除了本银,得了三十两银子的利息。如今孩儿一文不费,白得了三百两银子。”
苗秀笑嘻嘻的问道:“这是什么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