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兰大惊,抱着她不知所措。
仁宗俯身过来,嘴中高喊:“快叫太医!太医!”
刘氏拉起仁宗的手,双目含泪,“不顶事了……圣上可愿念在我这些年的情分上饶过月兰?她一生漂泊,吃了许多苦。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程月兰见她如此,眼泪不受控地涌出,浑身轻颤,几乎跪坐不住。
仁宗鼻子一酸,点了点头。
刘氏这才看向程月兰,“我一时鬼迷心窍,害得你在外漂泊,吃尽苦头……你恨我怨我才对,哪里能为我落泪……”说着伸出手想替她拭泪,手却只伸到半路便垂了下去。
程月兰一摸她脖颈,已没了动静。她抓起刘氏那只手,心中酸胀不已,眼泪如雨而下。
……
那日刘氏自刎之后,仁宗到底念及情分,吩咐按妃礼殡殓。又诏书天下,匡正国典,排了銮舆,迎李太后回宫。
开封府办案有功,包公加封首相,公孙策为主簿。因未曾找到庞太师图谋证据,只得先按下不表,待徐徐图之。
且说程月兰虽未受波及,仁宗保留其郡主品级,但她经此一事,心中实难面对开封府众人。便趁年底忙碌之时,留书一封,独自走了。
展昭出差回来,看到程月兰单独留给他的信时,已经过了快三天。
他虽然知道自从那日刘氏自刎之后,程月兰就有些闷闷。可他问过几次,却也没发现什么其他异常。他本以为她只是经历大起大落需要些时日消化,哪里想到她存了心思要离开。
展昭颤抖着手展开程月兰的书信,只见上面写道:“展大哥,莫要担心,我带足了银两和丹药,足够防身。我虽不忍离你而去,可就像你之前说的,若是罪人之后,理应奔走赎罪,我又岂能安心待在开封府,当做一切都不曾发生。我敬你爱你,可惜情深缘浅,未得善终。我将婚书留在这里,若是今后你遇到别的女子,也可请圣上收回婚书,再接情缘。”
展昭读罢,气得发抖,气她随便就撇下自己,更气自己当时一嘴胡话,竟让她心里这样作想。
他越想越气,越气越急,只觉得胸中一片压抑,竟生生呕出一口鲜血来。
公孙策和白玉堂正来找他说事,见状对视一眼,一起叹了口气。
白玉堂扶他坐好,道:“小程妹子人又机灵,医术又高明,就算在外面也不会太危险。你有功夫吐血,不如省下些内力去京西四路找找看。她人只走了不到三天,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孩子又能跑多远呢。”
公孙策点点头,宽慰道:“我发现小程不见的时候已经派人去寻了,估计晚上就会回来禀告。”
展昭又岂会不知这些,心想不论她走到哪里,自己定要把她找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