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瞥眼道:“那改日我抽空再去一趟青梅山庄,正好物尽其用。”

金光瑶轻轻一笑道:“一群死物成美觉得玩起来有乐趣吗?我父亲的意思你当真不明白?”

“他?”薛洋满脸讽刺:“孟瑶,你以为你把事情推到那个老东西身上我就不知道是你的意思?”他抬眼与金光瑶平视,冷声道:“你该知道,我不愿做的事没有人能逼的了我,诚然,你比你那死鬼老爹心计野心更胜数十倍,我要审时度势也是应该,但你也应当知道,我如今也只是活着而已,光脚不怕穿鞋的,你以为我会受你威胁?”

“汤药好喝吗?”

“你什么意思?你...”薛洋眼神如刀,一瞬间凌厉万分:“这药是晓星尘熬的?”

金光瑶点头道:“他还住在原来的地方。”

薛洋攸地一串低笑:“你是打定主意要拿他威胁我了?须知人有反骨,我即便受你一时威胁,也会拖你下水,我虽然不知你以前是个什么下场,只瞧你现在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相必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恐怕到最后也是个众叛亲离尸骨不全。”

金光瑶瞳孔骤缩,赫然想起当初蓝忘机一剑斩断他手臂,蓝曦臣又将他一剑穿心,可不就是死也尸骨不全,血溅了一脸一身,犹不及心中冷寒,最过绝望之事不过被在乎之人亲手所伤。

秦愫死在他手上,阿松死在他手上,他杀父杀兄杀妻杀子,只为谋夺高位,到最后落的个孑然一身无比凄惨的境地。

可叫他重来一回,究竟又是为何?

他和薛洋何其相似,通通梦寐以求求之不得,他为权势名誉,薛洋为心中明月,到最后皆是梦幻泡影,一场腥风血雨不归梦。薛洋又偏偏和他不同,郎艳独绝自由身,明月如今又从高山之巅独宠沟沟壑壑,将贫瘠之地映成流光溢彩的一汪银河。

恨也罢,怨也罢,总之太冷了,总想找个人一起取暖,否则无数个漫长孤寂的日日夜夜又该怎么一个人度过。

只有薛洋与他同气连枝,他既想让薛洋拥有他从没有拥有过的温暖,又想拉着他一起永堕无间。

金光瑶缓缓转身,只留下一道金色朦胧的背影,依旧是带着满满干涩的笑意,轻声劝道:“成美啊,你要知道人活着总是身不由己的,很多时候不是你想不想做,而是能不能做。”

“常家我是不会放过的,你尽可以放心我弄不来活尸,左右也闲着没事,玩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孟瑶!”薛洋轻笑道:“这次你想让他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