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够之后,白泽将那镜子收了回去。收起了方才一副逗趣模样,语重心长地对润玉说道:“陛下,您若还喜欢她便去追。她已重新投生再为人了,于你和旭凤而言,她都是一个新的锦觅,你们是处于公平竞争的状态的。倘若您决定此生和她不再有任何来往,那请您日后,莫再为她做任何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再说了,梦陀经记载的法术并不是所有都准确的,我有我的责任和立场来提醒您这件事。”
他果然知道了,润玉瞪着白泽。
“陛下不必用眼神杀我,” 白泽又恢复了一副轻松的语气。
“我呢,虽说是您的起居注史官,但是我这人比较懒,我也不是什么都往那史册上写的,偶尔当值时睡着也是有的,” 白泽的话让润玉紧张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陛下,切莫忘记我出现的原因,望陛下不要辜负我存在的意义,” 白泽真诚地说道。
润玉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棋盘上的那一瓣昙花。
得知霜花降人间,只敢遥望寄相思
仿佛重生解脱一般,说来也巧,自从润玉得知锦觅转生后,便再无做过她惨死在旭凤怀里的噩梦了。若说锦觅的转生对他而言最大的影响,就是在有生之年不再受这噩梦的折磨。其他的,又与他何干呢?如果说他有能为锦觅做的事情,就是离她远远的,只要她呆在人间,他就不踏足人间。免得自己要是真瞧见了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又瞬间瓦解。他甚至恨不得旭凤快点和锦觅相识相知相爱,最好快快成婚,好让他死了这条心。至多也再等半年左右,他们便能成亲了,到时候一切都了了。
他曾想过,自己是否应该以兄长的身份去出席他们的婚礼,给自己一个借口去看看她,也正好让自己死心。可是转念一想,他俩要等五百年才能再相聚,又是拜谁所赐。不禁苦笑,笑自己脸皮真厚。
本座现在是天帝,要操心的事实在太多了,我怎还有心思想她,天界刚有点起色我就开始怠慢了,不行,要认真处理政事。润玉摇了摇头,又开始低头做批注。其实他心中所想,是忙起来,越忙越好,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兴许已经过了他们成亲的日子了,那就不用再有任何挂碍担忧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纸洒进了璇玑宫,供桌下似有什么反射着光芒,刺得润玉眼睛难受。他起身过去一看,一面昆仑镜静静地躺在供桌底下。
这,这是白泽那日遗留下来的吧?润玉弯腰捡起那面镜子。
哑光的铜镜面竟渐渐升起了白雾,镜中出现了一个蹒跚学步的稚□□娃,正牵着一位妇人的人往前走着。润玉立马反应过来,忙将镜子反过来放在地上。昆仑镜会照出持镜之人心中所思所想。
润玉当然知道自己整日里想着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