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榕仙侍,小——我是说陛下呢?” 葡萄慌张不已。
“锦觅仙子,您莫慌,陛下只是出去处理一些事情了,等他处理完了就会回来,您先回殿吧,外面太冷了,您还没穿鞋,” 水榕仙侍宽慰道。
葡萄低头一眼自己的脚才发现自己确实没穿鞋,庭院里空旷得很,夜风吹得急,她的发丝都被扬了起来。她搂了搂自己的双臂,摇了摇头说,“水榕仙侍,你要是怕冷的话,你先回屋里等吧,我在院子坐坐,等陛下回来。”
水榕仙侍哭笑不得,“这,这,那是陛下的寝殿,水榕平时也很少进去的,更何况锦觅仙子在院里等着,水榕哪敢自己先进屋。”
“没事的,你也忙了一天了,整日为了陛下和我跑进跑出的,你先去歇着吧,不用管我啦,我在这坐着便好,” 葡萄面怀感激地对水榕说,还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进屋。
“这,这……” 水榕见劝不动葡萄,便转身向寝殿内跑去,不一会就带着一件润玉的外袍回来了。
“锦觅仙子,您把这个披上吧,外面风太大了,“ 水榕双手将衣袍呈上。
话题渐了,气氛又缓缓陷入了沉默和尴尬,三人只呆坐着,吹着林间冷风。
忽然润玉的衣袖里传来一年轻男子说话的声音:“陛下,陛下……锦觅仙子醒了,方才她问我您去哪了,我告诉她说您有些要事处理,但水榕不知细节,让锦觅仙子先回去睡下,您忙完了就回来。可是她不肯,非要到院子里等您回来,水榕借口去小解才有机会告诉您此事……”
霜花和旭凤听到了润玉袖中的传话,两人对视了一眼。
“那……我先走了,” 润玉赶忙起身,拍了拍衣服。
“那,有什么要紧事再联络吧,” 旭凤挽着霜花的肩,两人望着润玉化做一颗幽蓝的星体又向天空飞去。
“别怄气了好么,” 霜花侧过脸望着旭凤,捏了捏旭凤的下巴。
旭凤有些别扭地哼了一声。
“好了好了,回去休息吧,” 霜花推着旭凤的肩膀把他往屋里推。
今夜的月真的好大好亮,葡萄盯着天上的月,刚才睡了几个时辰,倦意已消了大半,时下又被夜风吹得清醒了几分。她忽然想起从前自己对润玉说,觉得他的职位很清苦孤独,夜里只有自己当值,寂寥得很。她当时对润玉说的这些话,只是如实地描述着他的情况,但是润玉却认为她看透了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受。
也许天界当时实在是无人在意润玉,都把他的孤独当作他应该受着的东西。还道是他超然物外,//性//子清高,愣是把他架上了道德神坛。可如今她望着这一轮月,想到润玉那万年来都是一人独对这般清幽景色,无人与他分享,心中忽然真的懂了他这许多年来的孤寂。也许邝露是这天界里唯一真心待他好的人了,她懂他的孤独,也懂他的无奈,更懂他的隐忍。如果是她先遇到了润玉,而不是自己,结果会不会不同呢,会不会今日坐在这院子里的人,就是邝露呢。
想到这,她忽然莫名心焦,她吸了口气,又深深叹出。撑着头皱着眉往璇玑宫的院子外探头看去。一双赤足冷得交叠在一起,自己却没有留意。
穿过一重重的天,扰了不少栖息在枝头的仙雀的梦。方才和霜花的一番对话,让润玉难免产生一种患得患失的危机感。霜花也不知道当葡萄的元灵补齐的时候,她会不会想起旭凤,又会不会再爱上旭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