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这一切皆是未知数,目前能做的也只有先把觅儿的元灵补全,无论她以后是否还爱我,我也不能让她再因为我而殒命了, 润玉暗自心想。现在还是先好好想个理由,待会觅儿问起我去哪了,我好回答得出。
这般满怀心事,润玉落了地,快步向璇玑宫走去。
当他抬眼眺见圆月下那披着白衫,面容略带一丝委屈和惆怅的葡萄时,他的心好似漏了一拍。白日里葡萄活泼得很,叽叽喳喳的总是说个不停,眼里也总带着柔情和笑意,无时无刻都在放着光。
衾寒冷月夜中,她一个人孤独闲静地坐着,两眉似蹙非蹙,双目中似泪光点点,又疑似蟾光返照,一副惹人怜爱的娇弱模样。
二人的目光在一瞬间对上了。
葡萄缓缓站起身,愣了一秒后便向他跑来,身上披着的外袍也顾不得抓着了,白色衣衫在她往前奔去之时,飘然落地。纵是那广寒宫的嫦娥,也比不上眼前的她半分。
润玉竟忘了该继续往前走,去迎他的觅儿。
下一刻,葡萄已经撞进了他的怀中。她紧紧地抱着他,脸贴着他的心口。她怕是在这夜里坐了很久了,她脸颊上的冷气透进了他的衣里。
“觅儿,” 润玉低头贴着葡萄的发髻,一股寒意传来。他伸手摩挲着她的脸颊,也是冰冰冷冷的。
“觅儿,你在这坐了多久了?” 润玉心疼地问道。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反复轻抚着她的脸颊,想让她快些暖起来。
她在他怀里不发一语,只把头愈发埋得深,双肩微微耸动。
她,她该不会哭了吧。润玉心里顿感不妙。
“觅儿,觅儿,来,” 润玉握着葡萄的肩,试图将他们两个分开一些,好看看葡萄的样子。
葡萄被润玉硬是拉开,很是不情愿。想起他半夜悄悄地走了,留她一人在寝殿里,心中那股因被抛下而酿起的委屈之意又涌上心头。鼻子一酸,眼泪簌簌而下。她怄气般地别过脸,不让润玉看她,将头抵在自己的肩上,任由眼泪浸湿那层薄衣。
“觅儿……” 润玉愈发着急,弯下腰探着身子去看葡萄的脸。
葡萄低着头,豆大的泪珠儿直往下掉,鼻头不知是被冷风吹得泛红,还是因为哭得红了。哎,无论哪样,总归是自己的错,润玉心里不住地骂自己。
见葡萄仍是不肯抬起头看他,润玉便蹲下身来,握着葡萄的双手。
“觅儿别哭了好么,是润玉的错,” 他轻轻地晃着葡萄的双手,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