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十九题要重新讲一遍吗。”
“不用了。不好意思我……”
“不需要道歉。”他盖上笔盖,“不是第一次了。”
蛤???
难道自己以前靠在他肩上睡着过,并且还不自知?她脑补出自己流着口水仪态不整的靠在对方肩上,嘟囔着梦话的场景。太太太丢人了吧!!
尴尬死了啊!
“执照讲习那天,你在车上睡着了。”
她低下头,烧灼的温度在脸颊的皮肤上翻滚。
“为什么熬夜?”
“睡不着。就干脆起床学习了。”
他叹了口气,“你早点起床学习不是一样吗。”
“起不来。”
宫本清和可怜巴巴的说,她从来没见过凌晨五点钟的太阳。五点钟起床学习这种事只有轰才做的出来。
轰走到教室门口,抬头看了看天空,说:“走吧。我们回家。”
暗沉的天幕笼罩着细雨,傍晚稀疏的灯火在马路小小的水洼里氤氲,像颜色过于浓艳的水彩颜料。行人的五官看不真切,彼此小心的保持着距离避免雨伞交错,有那么一瞬,她感到自己像走在一个巨大的棋盘上,每个棋子都遵循着早已设定好的路线规规矩矩的前行,没有棋子跳出来抗议,都是那么冰冷而漠然的紧盯着脚下的路。
没有人对这种怪异的方式提出过质疑。
就像眼下的社会把个性作为衡量个人价值的标准一样。
有个性的是大多数,没有人会无聊到为一个与自己无关的群体发声。
因为拥有强大个性,所以才扭曲自我内心充斥着仇恨,因为天生无个性,所以才会受到馈赠突破世人的偏见。彼此成为对方的救赎。
而真正有天赋的人,却选择了退场。
那么,自己离开雄英算不算是懦弱呢。她明白,敌联合活动的越来越频繁了,身边的同学将来都有可能走上战场。现在她选择离开雄英,逃避即将爆发的战役,追逐自己真正向往的职业,算不算是一种隐晦的自私呢。
她在轰身后走着,两人隔着伞,像隔了一个世界。
下雨的缘故,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东扯西扯的聊天。
意识游离,她思索着相泽老师以及绿谷对自己说过的话。不辞而别很不负责任。但是到底怎么开口陈述离开的理由?也许是太过入神,轰在她面前停下她都未察觉,伞沿撞在一起,雨水溅了她一身。
“怎么了?是有话对我说吗?”
轰转过头问,身后是显示红灯的行人标识。
“要不你和我撑一把伞吧。说话方便点。”
轰自然的把她拉到自己的伞下,收起她的伞,甩了甩伞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