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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堂不停地按着重拨键,屏幕却怎么也亮不起来。没电了么…放下手机摊在椅子上的御堂想。
倒数着死期的日子,要怎么熬过去?御堂大脑一片空白。亲手倒着庆祝自己死亡的红酒,亲手切着赞美自己死亡的“蛋糕”,然后那么温柔地送进别人口中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
“御堂先生”御堂学着那男人抑扬的声音念着自己的名字,短短的三个音节从那男人口中发出的时候,总是会弯弯绕绕,无论是之前纠葛不断的时候,还是之后温柔以待的时候,那弯弯绕绕的三个音节总是会将自己紧紧缠住。
又坐了一会儿,御堂回到没有那男人的卧室里,突然觉得一个人睡这张床,有点太空旷了。
“晚安,克哉。”御堂轻轻地说。
“…”
这高级住宅里的空气令人窒息。御堂一夜浅眠,起身后觉得身上说不出的疲乏。匆匆洗漱后,御堂逃也似的离开了自己的家。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了一阵之后,御堂决定去新的公司熟悉一下即将接手的工作。得益于自己的职业操守,御堂还是顺利地熟悉起了将来的工作。虽然进度仍然大受影响,好歹是把白天熬过去了,御堂随着下班的人潮走出了办公楼。
等到回过神的时候,御堂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那道白色的门前,手上居然还拿了份日经。叹了一口气,推开了面前的门。抱着膝发呆的那男人抬头看见御堂,得体地笑着说“啊,斋藤先生来了,真是太麻烦您了。”
“哦,没事,今天感觉如何?”听着熟悉的声音道出那样平淡的称呼,御堂有点怔愣。那弯弯绕绕的三个音节,自己永远都听不到了吗?
“托您的福,今天感觉好多了。”听着这话,眼前那男人的状况仿佛故意要和他作对一样。那男人突然紧紧闭着眼,左手按压着太阳穴,右手抓住床边企图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御堂赶忙上前扶住那男人。看着那男人紧闭着眼,身体一耸一耸,伴随着强行吞咽的动作,御堂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所幸这个情况持续不久,那男人深呼吸着,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
“让您见笑了。”在开眼,喝了口水小幅度地漱了漱之后,那男人歉意道。御堂依然闻到不可避免的一丝酸味。看着御堂的表情,那男人抱歉地说着“这是脑震荡的病症表现而已,只不过是情况好像比大部分三级脑震荡要严重一些,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可怕。让您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