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好意思说因为觉着自己可能要一命呜呼了,便想着最后再去见你一面。

至于见面之后要说什么、做什么,通通没想。

当时自逆水寒一战,两人就没有任何交集,戚少商总觉得,若是死前不能见这个书生一面,即便到了地府也会因为心有执念而不得超生。

但是没想到,最后不仅得救了,人也见到了,还在人家家里赖了好些天。

不过这话他没好意思说。

于是他低头喝了一口茶,道:“我想着京城毕竟天子脚下,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胡来,更何况那儿还有神侯府和六扇门。”

事实上他们不仅敢胡来,还差点改朝换代。

顾惜朝一眼就看出他没在说实话,不过心中只当他另有筹谋,虽然不爽,倒也没多加追问。

“我之所以有些东西记不起来,一半是因为摔到了头淤血未清,另一半就是因为身上还残留着毒素,其实在京城的时候我已经有点记起来了,但是记忆很模糊,直到刚才他们给我喝了药……”

戚少商干巴巴的解释道,双眼盯着顾惜朝。

“他们给你喝的是什么药?”

顾惜朝问。

“不知道,只是还附议针灸,几针下去之后,头脑便大致清醒了。”

“那么看来这所谓的毒是有解药的,”虞泽抓过楚留香的手把玩着,“既然如此,那便得个空把那大夫抓来,种种手段用尽,不怕问不出来。”

“你们还打算在这儿待着?”

戚少商顿了顿,皱起了眉毛。

“先不说出不出的去的问题,即便出去了,他们也会想追杀你那样,追杀我们,倒不如彻底……”

“我知道出去的路。”

戚少商打断他。

“只要不傻那条路多半被封了,”顾惜朝不甘示弱,“你连累了我的账我先记着,只是这无怅阁如此耍弄于我,我岂有善罢甘休的道理。”

这人还真是一点没变,

于是他又转头看向虞泽。

虞泽不说话时神情向来冷冷的,还带着一丝不耐烦。

只是因为此时楚留香在身旁,眼中便带了一丝暖意。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虽然我们来的时间短,但是不代表我们没有中毒,到时候好不容易出去了却发现无药可医,那可就糟了。而且我和楚留香是正大光明被无怅阁楼主给邀请进来的,他既然邀请到了我们,不留下点礼物也说不过去啊。”

虞泽笑眯眯的,眼中却冷冷的,好像嵌着两把刀子。

戚少商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是操心自家皮孩子的老母亲。

“你们想清楚了?”

他忍不住再次确认一遍。

“这儿可是个实打实吃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