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亚瑟……”伊莎顶着一头乱发匆匆地打开房门,也刹那间冲破了房内微妙的平衡。她穿着极薄的雪纺睡裙,只是在外面披了一件针织外套。她呼了口气,然后拥抱我,“天啊……你简直是一个孩子。”

我没有做声。我只是靠在她的肩膀上,然后沉默。她环着我,呢喃道,“亚瑟,亚瑟——我这里可什么都没有给你,亚瑟*。”

“……谢谢你,伊莎。”我轻声说道,“我做梦了。”

“梦见你成罗密欧了吗?”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一般地笑道,她身上总有一股极淡的甜香,这令人分外安心。时常这就和安慰剂一样,我也不是第一天感到莫名焦躁。曾经有许多天我都是处于极度狂躁的状态,那时候都是伊莎替我解决一切,她的确非常有手段。

我顿了一会儿,改口说道,“你会是一个好母亲。”

伊莎因这句话而有些发楞,她看向我,有些不知所措一般地将手松开,眼仁之中满是慌乱。但她随即又顿觉失礼一般地垂下脸,拢起长发,将略有些滑落的外套披上。

“谢谢……你的祝福,亚瑟。以后你会替我的婚礼做设计,对吗?”

“当然,我一定会的。”

“You are my best friend。”她站了起来,然后径直朝窗户那里走。我敢确定那瞬间我在她眼中看到了哀伤。而这种哀伤提示了我一些并不太好的秘密,因为那是女人失去什麽时的表情,即便转瞬即逝,但依旧瞒不了我。不过她随即微笑起来,“好了,我想你没事,对吗?那就让自己好好安静一会儿吧。”

她伸手将窗帘拉开,落地窗飞进了数片细碎的光,窗外的天阴沉沉得泛着蓝,我呼了口气,说道,“真是他妈的性感蓝天。”

伊莎轻声笑起来,“OH,它和你一样。”

第7章

我抽烟的次数比以往更多,终究会有一天,我的死亡报告上会写着尼古丁中毒,或者是肺癌,总之不得好死。阿尔弗雷德在这期间打了我三次电话,我一次都没有接,而时间飞快地过去,已经是四月末。我接到了米兰的邀请,九月我会去时装周,这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上回的合作对象是Givenchy,而这回则是以我自己的名义;我有些疲乏,这种倦怠感时不时地冲击着我的脑神经,我时常对着手中的纸张打哈欠,这加剧了我的烟瘾。

在四月的最后几天,阿尔弗雷德又一次给我发了简讯,然而等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早晨。我的心情有些糟糕,而阿尔给我的讯息上说,依照计划,他现在出发去北欧了。我想他是希望我给他一个电话,哪怕是三言两语,我迟疑了一会儿,判断时间似乎他已经出发,便终究放弃了这个愚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