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看过去,放得太久了,外表光洁鲜亮,里面已经慢慢失去水分,他笑了笑:“挺形象,我有点开始喜欢他了。”
忍足也笑,因为嘴角的痛楚,那笑容中有些微的苦涩。
迹部抬手轻抚他的脸:“你说,你该不该打?”
“迹部,对不起。”忍足终于说。
“我没生气。”迹部说,“不管究竟是因为什么,推却别人的好意,自己躲起来,独自承受,这种事我以前经常做,比你恶劣一千倍的事情我都做过。如果要为了这个而生气,恐怕最应该生气的人,还论不到我,而是手冢。”
忍足想,原来从头至尾,他都以为他只是一些接受上的情绪问题。他看着面前的人,却没办法去和他解释那天他那么做的真正原因,于是他只说:“你们两个很要好。”
“是,好到穿过同一条裤子。”迹部打趣。
“我有时会想,如若没有手冢,大概现在很多事情就都不同了。”他说的是事实,他很珍惜现在的日子,也很珍惜所有对他来讲重要的人。
“即使你真的有错,那一拳也已经足够了。所以我并不会为了这个而生气。”这点包容的气度迹部还是有的,“而且你说的有部分是真的,也没什么。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并不能改变他对他的心意,也不能让思念减少一点。他从来不介意他们两个之间是谁先付出,或者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迹部压根不是计较这种事的人,他只有一份感情,要么拿,要么不拿,如若要给,就给全部,给最好的。
忍足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如若自己真的是那日他在街上所说的那样,把他们之间当作游戏,迹部不会再理他,甚至都不会说一句话,更不会动他一根手指,他肯来找他,肯动手打这一拳,反而代表,他早就原谅他了。他想,自己或许真的是个垃圾也说不定,但他面前的人却是个稀世奇珍。
“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宝,放在柜台里,闪闪发光,吸引人视线的那种,倒现在才发现,原来不是,你就是个垃圾。”迹部停下来。
忍足唇边浮出一些笑意,他手中转动方才那个橘子:“那……你还要不要?”
迹部看着面前的人,即使到这个时候,他也不开口,依旧把选择权丢给他。迹部笑了一下,接过来,然后一扬手,那个烂橘子就被扔了出去,掉在门口,噗的一声,摔个稀烂。
然后他反问他:“你说呢?”
忍足笑着望过去,摔得惨不忍睹,他蹙了一下眉:“你脾气可真大。”
迹部看着面前的人,他也就潇洒这一回。
忍足走过去牢牢抱住他:“要扔可也扔不掉了。”
迹部想,他要真潇洒就应该把他也这么扔出去,他抬起手,反手抱住他:“我小时候去台湾,喜欢过一种槟榔味的牙膏,后来回到香港,再也找不到了,后来又使过很多,但总是不对,那种味道我永远都记得,印象深刻。我相信缘分,无论再遇到多少,你最喜欢的那个,只会是一个。错过就不再有了。我这个人……从小喜欢上的东西就不多,而喜欢上了又懒得改。或者想他们所说的那样,我大概真的有那么点捡垃圾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