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几人过来时,楼玉紧紧缩在荷莲怀里,不敢出来,柳拂筵一眼就看见她,猛地从椅子上起身,慢慢走到荷莲面前,指间不受控制的抖动。最后再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停下,“阿玉………”两个喊出时声音已经嘶哑。
“阿筵………哥哥?”
这是展昭几人第一次听见楼主说话,那道声音说不得好听,暗哑嗓杂的想被人捏住脖子一般,连四个字都不能完整说出。白玉堂想到之前柳拂筵说楼清曾给楼玉灌过毒药,想必这孩子嗓子已经给毒坏。
“对,是我。”柳拂筵挤出一丝笑意,从荷莲怀里接过楼玉,楼玉从看见柳拂筵那一刻起就如同变了个人,一下子从个小老虎变成小白兔。柳拂筵轻轻用手拍在楼玉肩背,等一阵安慰过后,走到包大人面前,单膝跪地道,“请大人升堂。”
柳拂筵跟展昭等人先在堂外等候,包大人一拍惊堂木,把柳拂筵所说的罪行一一说明,楼清一概不认。今日荣亲王没有过来,展昭估摸着可能是昨日被郡主给气着,才不管个烂摊子。
“既然你不认,那好,传人证!”包大人目光炯炯,直道这楼清不见棺材不落泪。张龙站在左边,往外一声,“带人证柳拂筵,楼玉进堂!”
如果,不出展昭白玉堂所料,原本稳稳跪坐在中间的楼清一听见这两个名字,腰肢一软,差点趴倒在地,之后指着柳拂筵怀里的小孩一脸不敢置信,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如同见了鬼怪。
“怎么,再想阿玉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被你灌毒扔在乱葬岗了吗?”柳拂筵行礼过后,把怯生生的楼玉推到展昭腿边,自己跪在楼清身后,阴森森的问了句。
楼清脸部煞白,已经言语不清,大张着嘴里抓住柳拂筵肩膀,额头冒出大颗汗珠,完全看不出之前胜卷在握的模样。
“是不是要我把当年我如何救回阿玉,又如何来开封报案的事给你说一遍?”柳拂筵冷笑一声,握住楼清手腕,一把压在地上,楼清竟然丝毫反抗之力也没有。
“柳公子!稍安勿躁。”展昭怕他一气之下把人怎么了,好歹也是公堂,包大人和郡主一旁看着,要是真动了手,闹起来也不好收拾。
“柳公子说笑了,那个孩子确实是我哥哥的女儿没错,但我可不曾灌过她毒药。对不对?阿玉?”楼清脸颊看着地面,目光直直射.在抓着展昭衣摆的楼玉身上,楼玉被那眼光一惊,顿时嘴巴一撇,就要被吓哭。
“阿玉乖,先跟哥哥出去。”展昭连忙抱起楼玉,搂在怀里哄了好大会,然后塞给白玉堂,再朝外面点点头,示意他先把小孩送回院里。
“当年你因为找楼楚借钱不成,把他在山上杀死,抛尸山洞。而你在下山后才发现楼楚的女儿阿玉就在不远处的马车上,你的一言一行她全部都看见。所以,你觉得阿玉会对人告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却不知人在做天在看。”柳拂筵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楼清越听越脸色难看,最后颤抖着声音问:“你怎么会…………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晓?我不光知道你如何杀了楼楚,还知道你买通县官。楼清………午夜梦回的时候,阿楚没有回来找过你嘛?”柳拂筵说到最后竟神经质般遮着嘴唇嘻嘻笑起来,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要不是眼眶通红,还以为是遇见什么开心事。
“你这个疯子,别笑了!都是因为你,要不然我哥怎么会不给我钱,都是你这个疯子!”楼清被他笑得心烦意乱,瞬间面容扭曲起来,双手往前掐住柳拂筵脖子,双臂青筋暴起,龇牙咧嘴,他才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