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可以绝对理性而不是妥协于现状时,谁没有质疑过我怎么成为了我?谁想成为眼下这个自己?”
渡边像是自己问自己。
“刚才情绪失控我拿利器对准别人,像极了我曾经发誓死都不想成为的我妈那个样子,我的灵魂难道只是我父母的拓印?我希望不是,我希望至少我的灵魂不取决于别人而独属于我自己,我要找到我父亲……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我妈仇恨的说我跟他越来越像?是不是我父亲不失踪我就会有所不同……”
没有人可以被替代?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过是不想为存在而焦虑的托辞。我们每个人都是别人的拓印,决定不了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为了否定这个想法,他决定找到父亲,了解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甚至接受仇敌,却无法接受富酬告诉他的西本的本性。
伏见来到审讯室时,有人员清理现场血迹,渡边原样被拷在椅子上。
因渡边的辩护律师来了,富酬应要求关了监控,桌面有刀痕,同富酬的刀伤,然而没有凶器踪影,富酬坚称是自己不小心弄的。
他敞着撕破的前襟,胸前脚下一摊血,正自行抹药包扎,伏见不懂是怎么个不小心法。
不等伏见问,富酬说:“渡边不知道忍足在哪,放了他吧。”
问题在于渡边既然不知道他在哪,还认定他的失踪无懈可击,也许有人向渡边承诺或透露了他的状态,那个人有可能是忍足。
“你拿到了对的拼图,但是安错了位置。从你其它案子里找吧。”
渡边如是说,而后不再开口。
“放不了。”伏见怀疑富酬懂不懂法,“就算他没犯绑架罪,还有盗用身份、非法越境和朝日奈案。”
“右京不是他杀的。”
“为什么这么确定?”
富酬抬了抬下巴,脖子上凝了的薄痂开裂,鲜血冲散了药粉。
“我用自己试出来的。”
“偏一点就划开动脉了,你想过后果没有?”伏见纳闷。
“我想后果是逼事没有。”
“……”
第51章 五一章
对的拼图安了错的位置。
性骚扰,未成年男孩……从头回忆筛选从前经手的案子,还要是有右京参与的,富酬首先想到与美惠案几乎同时进行的清水案。
得益于宗像给的权限,富酬能获取D01世界一些大概的消息。
清水案的被告假释期间去世,原告清水整户户籍皆已注销,换算一下时间,富酬离开后他们才过了八年,不是合乎自然的情况。
另有一个突破口,清水案中被告是重点高中的校长,结识一些权贵,其中一位旧友杉木现任D01驻王权世界大使。
见杉木需要预约,帮忙抓到渡边的经历使得让娜对此案颇为热心,她基本上是无业人士,但常随忍足或其他追求者出入富豪小姐和官员太太的宴会,见不得光的收入很是不菲,交际广泛,借她的光,晨间八点报备,富酬十点便见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