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想起来,他和那边的自己某次偶然聊天时说过的话。当时他还觉得能在阳光下自行行走的鬼十分罕见,便问起来这是怎么发现的。炭治郎在旁边看书,闻言看了他们两一眼。
那边的自己打着哈哈露出尴尬的笑容:“就是想试试行不行嘛,我没想那么多的。”
“当时真是吓死我了,”炭治郎用责难的语气接话,“几乎是不管不顾地冲到太阳底下去的啊,炼狱先生你。就算再不珍惜自己,也不至于到这种要自杀的程度吧?”
……………自杀。
炼狱后知后觉地鼻头一酸。
7.
这边交流还在继续。
身体:“………我只是没脸活下去而已。你才是真的莫名其妙,我对你产生不了任何帮助,你还一直监管着我,自己也很久没吃人了吧?我到底对你有什么用啊,至于吗?”
猗窝座:“用处大了,你这种十五岁就成为柱的天才还真是少见,而且你有前途啊。我直接和上司说我要批假来培养新生的、原本的柱变成的鬼,他毫不犹豫地给我放了。”
身体:“我到底有什么用。”
猗窝座:“好吧,我其实想反水来着。”
身体:“………我看上去有那么好骗吗。”
猗窝座:“我看上去有那么不可信吗?再说了,你都能相信和我交好的蝴蝶小姐是卧底,怎么就不能继续往深入想想我为什么和她关系好呢?”
身体:“你想图谋不轨呗。”
要不是不合时宜,炼狱都快要一边压抑着眼眶的酸胀一边被逗笑了。
猗窝座:“你这话要是当着蝴蝶的面说出来,信不信我们两得一起死。”
8.
话说到这里鬼物也不打算继续了,他把碗拿回去收起来,然后转过身来,不怀好意地露出微笑。
原身好歹有了点力气,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问:“你笑什么?”
“我想起高兴的事。你知道吗,刚刚那碗血里我的鬼血纯度是最高的。”猗窝座笑起来,“喝了我的血,你有些事就得听我的了。”
“我凭什么———”
声音戛然而止,猗窝座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提起来,明明是笑着的,眼睛里却冰冷得没有一丝笑意。
“你好歹自暴自弃够了吧?忘记当时是谁杀的你了?”
原身安静地注视着他,然后闭上眼睛。
现在再杀我一遍也行啊,就是刚刚那碗血浪费了香奈惠小姐的好意。
炼狱似乎能听见他自嘲般地想着。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