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我不欠你,筱原家也不欠你……滚。”

他怔了怔,但觉手脚冰凉。

远处有车辆驶进,犬夜叉望见下车的人,习惯性用了往日的称呼:“妈……”

“你该叫我夫人。”冰冷地纠正他的措辞,筱原岚头也不转,直接从他身旁擦过。

大门缓缓关上,那两个熟悉的背影渐行渐远,在那一瞬将他的天真撕得粉碎。杀生丸,果然是随了他母亲的性子呢。那些所谓真情,根本从不曾存在过是吧。那些亲近欢闹,也不过是他一厢情愿是吧。假象,都只是用来粉饰太平的假象罢了,连背叛都算不上。

可这并不是结束。他小看了筱原集团在东京的势力,竟然可以做到全城封杀这种程度。他被东大退学,找不到住的地方,连一份零工都打不到。母亲病重,却只能像个流浪汉般蜷缩在街边公园的遮蔽物里。

“杀生丸,真的恨到这种地步吗?”他踢倒了不少保安才得以冲进他的办公室。

“凭你刚才的作为,我可以送你进警署。”杀生丸放下手中的笔,语调平稳如常。

他“啪”地一声拍在面前的红木桌上,俯下身来,双目鼓胀充血。他说:“那么,我也可以恨你吧?心安理得地,狠狠地,带了诅咒地怨恨……”

生日

“嘭”,犬夜叉一个手抖碰翻了茶杯,急忙夺起桌上的文件,一边拿布去擦。

吉川教授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不妨事。这几日辛苦了,今天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犬夜叉张口想解释几句,却说不出具体的话来。他点点头,收拾好东西,跟各位前辈道了别,出了研究所。他不想承认自己精神有些恍惚,更不想承认走马灯里出现的最后一幕。

那是报纸上刊登的一张照片。背景是一座被花海环绕的教堂,教堂前一对璧人正相依而笑。很少见杀生丸笑得那般温柔。

犬夜叉在报纸上看到筱原千叶两大集团联姻的消息,已经是他离开东京半年后的事了。联系不上她,没有她任何消息,好不容易见到的却是她倚在别人怀里的微笑。犬夜叉是不相信的,桔梗已经跟杀生丸订婚这件事,直到他看见两人背后的教堂。

那是普罗旺斯郊外一个只供村人做礼拜的小教堂,里面只安置着一架古旧的琴,平日里也只有一位看门人。但它却建在薰衣草的花田里,花开时节,芬芳馥郁,如童话一般,美不胜收。那是几年前去那边度假时桔梗带他去的。

她说:“我要在这座教堂里结婚……当我第一眼看到它时就这么决定了。”桔梗很少会说这般任性的话。

他当时攥着手里的报纸,并没有觉得被背叛了,只是发生这许多变故之后,第一次真正感到自己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