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也听出自己耳边的声音在逐渐地微弱下去,脸上的微笑也变得更加宠溺。
他侧过头,将嘴唇贴在阿尔弗雷德耳廓,留下了一句带着湿热吐息的“晚安”,然后又反过手,用指肚轻轻掐了下美国大男孩柔软的脸颊。
阿尔弗雷德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他慌张地松开了双臂,身体也变得有些僵硬:
“晚、晚安。”
他说完,速度极快地钻回了被窝里,平躺下来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盯着亚瑟又一次走回了电灯开关处。
“我现在可以关灯了么?”
亚瑟笑得更开心了,他才发现阿尔弗雷德脑袋上一直屹立不倒的那撮头发,可爱得简直不像话。
阿尔弗雷德点了下头,然后将插管放进了鼻腔里。
亚瑟倒数了三声后将电灯关掉,整个屋子一下子暗了下来,只剩下敞开的屋门处留下的走廊冷白色的灯光。
“再等一下!”
亚瑟转身走出房间,刚要带上屋门就听见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停下了关门的动作,手就这么搭在了门把手上。
“能不能…呃,能不能稍微给我留一条门缝?”
阿尔弗雷德在黑暗里抱紧了一个抱枕,他说话开始变得结结巴巴,
“当然不可能是因为我怕黑或是怕怕怕怕鬼,就只是这样比较方便、万一有紧急情况啥的…”
“不是有呼叫铃么?”
“就一条门缝,求求您了!”
阿尔弗雷德把请求的尾音发得极其的长,让亚瑟怀疑了一秒钟自己是不是错当了儿科医生了,
“只要保证有一丢丢光就行,不会有影响的。”
“好吧好吧。”
亚瑟答应了下来,毕竟他估摸着要是再不同意,这家伙能和他讨价还价一整个晚上。
走向监测室的时候,他开始严重怀疑阿尔弗雷德是怕丢脸,才没敢把怕黑这种毛病写进睡眠监测前的调查表里。
一想到这里,他又突然就觉得自己的第六感简直准到可怕。换了一般人,谁又敢想象一个成天给活人开膛破肚的外科医生居然会怕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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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监测室的椅子上坐了没一会儿,亚瑟就盯着屏幕上不停波动的图像打了个大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