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药!我的药橱里——我需要血凝剂,烧伤膏,锁咒水,最强治愈魔药和复生剂——快!”

多比没有迟疑甚至回复,立刻消失而去,只留下了他和阿不思,还有他脑海中一个巨大声音——阿不思·邓布利多快要死了。阿不思·邓布利多即将要扔下他死去,当他死去后,会怎样?他还是谁的间谍?他只能成为一个真的食死徒。他撕开邓布利多袖子的手有些颤抖。他施了一个诊断咒,表情有些抽搐。

多比满载着药品回来了,“先生。”

斯内普从小精灵那里取了一只最小的药瓶,又召唤了一只高脚杯。他将药瓶里的溶剂倒入悬停的杯中,又从一个大瓶子里加入了一些治疗水,依次配入其他药剂。虽然很沉很厚,这瓶药剂不得不如此配制。他将杯子递到邓布利多的口边,看着校长反射性地吞咽下去,他略感安慰。斯内普又施了几个咒,迅速找到了伤口,此时他意识到他还没有允许小精灵离开。

“就这样了,多比。谢谢。”“可是先生……邓布利多校长——”多比紧张地左右摇晃。“会好的,”斯内普促声答道,“你不要与其他任何人说起。”小精灵给了他一个将信将疑的神情,还是幻影移形了。

斯内普环视着房间,希望找到丝毫线索告诉他校长怎会遭受如此恶咒。他注目着一枚正放在葛莱芬多之剑旁边的破裂的戒指。他走过去拿起,想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已经开始复苏的邓布利多。

“为什么,”斯内普开门见山,“为什么要带上这只戒指?它被了施了咒语,很明显你能意识到。为什么甚至还去碰它?”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你能回来还真是个奇迹!”斯内普愤怒地继续。“这戒指带有极大的魔咒,只求能控制住它就很不错了。我只能把咒语封闭在你手上一段时间——”邓布利多抬起他枯黑的手,放在眼前检查。斯内普看着他,却充满着恐惧、痛苦和憎恶的情绪。这么多年来,这么多年来跟随邓布利多,以为相信他是在救赎自己的灵魂。而现在,就在战争即将真正开始的时候,邓布利多却要将自己独自抛下。自己从来没有被凤凰社里的其他成员喜欢甚至是相信过,对于这一点,斯内普从来不自欺。是邓布利多的一直坚持才使他可以留在他们之中。而现在,他感到无助,除了等着被成员们怀疑还能有什么可做,除了等待着死亡。在这么多人都依赖着他的生命而活时,这个老头怎么可以如此轻率地对待自己的生命?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西弗勒斯。你认为我还有多少日子可活?”

斯内普不想再看邓布利多那张开朗而给予信任的脸,他甚至想打它一拳。“我不知道。也许一年。永远没有东西可以阻止这样的恶咒。它最终会慢慢扩散。这是一种随时间而逐渐增强效力的恶咒。”

“好的,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邓布利多说。

“对不起?”斯内普蓦地转回头来,“我没能跟上您的意思。”

“我当然是在说对于伏地魔让可怜的德拉克·马尔福来杀我的计划就可以简单多了。”

“我和你说过,阿不思,黑魔王并没有期待着他会成功。这不过是一个对卢修斯近来的失败而言的折磨——让这个家庭眼看着那男孩失败……然后被惩罚。”“而我猜想如果计划失败的话,你是那个接任者?”

斯内普沉默。伏地魔未曾明言,但是他知道确实如此。“我想这是他的计划。”

邓布利多点点头。“嗯,那我非常感激能够如此摆脱这个恶咒的折磨。”他淡淡地说。

“你不会真的想让马尔福杀了你吧?”

“当然不会!”邓布利多回答,“你,必须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