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还是几分钟过后?……他也不知道,他感到有冰块轻轻地推到他嘴边,潮湿的手指抚过他的唇。水,是水。他贪婪地喝着,突然咳嗽起来。

“嘘”,一个女性的声音响起,“慢一点。再次发作前你得把它喝下去。你脱水了。”

“莉莉?”可他的声音再次被已经嘶哑的喊叫阻了回去。那火热又全力回来了,虽然他觉得可以感到一双柔软的手在按摩他的肌肤,带去了一点点疼痛。

等他再次醒来,有人在那。他不能看得很清,只是隐约地辨得出一个暗影正倾在他身上。“阿不思?”可不对。他嗅到汗水和恐惧之下的羊皮纸和蜂蜜味儿,奇怪的熟悉。“不……是我。我是……赫敏。”

“格兰杰小姐”,他低声说,看到赫敏的黑影,双手抓住他的手,跪在床边。

“斯内普教授,谢天谢地!”她说着把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谢天谢地,你还好。”猝然的一阵轻痛——他想告诉她,他的手指也折断了——却不由地感到另一种心痛,比鞭痕更尖锐和深入:她的眼泪。他能感到滴在自己手上的眼泪,她的呼吸很急促,冰冷潮湿地触碰着他的肌肤。“我害怕极了;我以为您再也不会醒过来了。我能做什么?您需要什么?”

他没有说话。他的心似乎从胸膛跳脱出来呛住了他的话语。她的关心很真诚。她真的害怕他死去吗?难道他死去对她来说不该是一种解脱?

“告诉我,先生。我已经想了很长时间,可是我很害怕弄疼您。我该怎么做?”

他不知怎么又找回他的声音,带着粗哑,“我的手指,格兰杰小姐。”

“哦!”她尖叫了一声,放开了他的手。“真对不起!余痛来的时候,我全忘了。”她起身再次端起他的手,这次是用另一种姿势。“先生,我再不会弄疼您了,但是我必须在修复骨头之前帮您的手指接骨。”

他点头,低语,“请小心些。那是我拿魔杖的手。”

“我知道,您还要配制魔药的敏捷呢。我保证我会尽可能快而干脆的做好的。”说着,她猛一拉,骨头正确地接好时他自然退缩了一下。

“很好。”他在她正忙着施咒让伤口愈合的时候说。

“我该怎么帮您镇痛?您还要些无梦药水吗?”

“好。但是先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邓布利多在哪?”

“他有事离开了”,她说,“他说是关于哈利的一些事情。”

当然,他苦涩地想。又问,“你在这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