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放开他,低头走进帐篷,三步一回头地看他有没有跟上来,确认他是不是还在。当她站起来,他就在她后面,于是她在暗淡里点起了魔杖。

“你来了。”

“你以为我——”他的脸上有些不一样的东西。有些新的伤痕,是的,新的淡痕在那些熟悉的褶皱之间,却不是原来的那些。嘴角的曲线还是一样,两颊上平滑而削瘦的表面,鼻骨的曲线……可是有些东西不一样。他看上去像一个长期沉浸在痛苦里已经不知道怎样放松面部的人——坚韧却用某种方式深深印入他的脸庞。她举高手,犹豫地触碰他。

“别说了,我知道你会来。”

她在他朝她倾身时踮起了脚尖。她的双眼锁住他的黑眸,在他双唇覆上来时还是坚定地看着它们。她抓住他的肩膀,随着吻的深入,他加紧了环绕她的双臂。她呼吸着他的气味——那种锐利而熟悉的味道,来自他的肌肤,来自正摩擦着她脸颊的他的头发;她欣喜起来,随着他旋转。她一直在等,是的,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一切计划和实施都已经忘却,她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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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痛苦是他在触碰到她时所感到的;甜蜜的痛苦在他的指尖深入到她的衣服领口下碰到她肌肤时蔓延,痛苦从他的嘴角一路灼烧着深入他的胸口,在那里煎熬着压挤着他的心。为什么没有一种咒语可以静止时间,或是在此时此地就让他死去?这种感觉对他来说难以理解,可是现在他知道了,他不可能不知道,不可能否定它,除了屈服,什么也做不了,可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屈服——

她的手指解开他的斗篷,他似乎不是用自己的耳朵听到了它落地的声音。他只知道正覆在他唇上那双温热却微微皲裂的唇,还有正在他口中探索的舌尖。他把她拉得更近,试着紧紧地贴住她,可是她却往后退步,开始解开他的长袍。

他应该抗拒的,他明知。他应该抗拒的,可是他办不到。并不是欲望阻止了他的抗拒,可是他却找不到另一个词来形容。是一种比欲望更原始的东西,强大到无以名状的力量。他只知道他不得不屈服于它。所以他抓起她的衣服边缘,从她腰间往上提起,拉过她的双臂——她从中钻了出来,她的肌肤如此苍白而光滑。他抓住她,低头用脸摩擦着那肌肤,让双唇吻遍那在魔杖的蓝光下如此突出显眼的锁骨。

她在他们紧贴的身子中抽出双手,开始处理他的扣子,可是太多了,有些又太远了,所以他在锁住她双唇时从他裤子里把衬衫拽出,从底下开始解扣直到他们的双手在中间碰头。她把衬衫抻开拉到他的肩膀后,然后他用一种狂热的动作呼呼将其扔到地上。当她酥胸的肌肤覆上他光裸的胸膛,他在喉间发出一声感激的低语。

她往后退,盯着他的胸膛,举起手指划过那里的愤怒而粉嫩的新疤痕。她用手掌平压着它们。她本打算开口说话,似乎又想了一会儿,最后只是让前额枕上她正覆在他心间的手掌上。然后他推开她,她转身朝床边走,边走边松开她的牛仔裤,从裤腿里迈出来。他跟着她,几乎是一种带着他从未感到过的疼痛的盲目。他解开他的裤子,她示意他坐下。她把被子推在一边,散出一种他很昵熟的气味——她的味道,也有一种尖锐的恐惧气味、汗水和眼泪,还有等待。他帮她推开它,她压过来双腿骑跨着他。(哇咔咔要变女王鸟)就在她把身子沉在他身上时,她发出一声似乎是从她隐秘的地方里出来的长而深的叹息,一声在他耳里听来像是宽慰的叹息。他在她身下微微地调整姿势,摇晃着双腿让自己充分坐在她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