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来搅拌,”他说。

她拿起他的搅拌棒,开始了第一次逆时针搅拌。当魔药变成一种泛着苍白的奶油黄色,她迅速撤回搅拌棒,用咒语使魔药变干。他将中央的魔药倒入玻璃瓶中,并给瓶子贴上标签,再放入一个盒子里跟其他的魔药摆在一起。他能给她这个,他想。如果她需要,他可以跟她分享这些。他简略地想,也许这就是婚姻的意义,拯救彼此,一次又一次。

“剩下的部分可以等一等,”他说,给另外两只坩埚施了一个静止咒。“你想——就是说,你饿吗?”

“饿?”她答道,看上去吓了一跳,就像她刚从梦里醒来。“我想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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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以他的顺序制作列表上的魔药,并做到了滋补水时,赫敏开始每天清晨在地下室陪他了,她卷起袖子,将头发编成辫子垂在背后。他没来时她从不自己先动手,就等着他来指导她。那天清晨,他让她给姜根剥皮切片,将石榴榨汁,而他自己处理甲虫眼睛,这情景他想起从前在课堂上,她总会边点数边做鬼脸。

她安静地工作,像过去一样,小心地把姜根切成纸一样的半透明薄片。他计数并分离,计数并分离,用刀的平面在桌子上按压甲虫湿润的黑眼睛,突然,他萌发了一个疯狂的古怪想法。他望着她,思考着。然后把一只甲虫眼睛丢向她。

她尖叫起来,把那恶心玩意儿从脸上擦掉,在地下室蹦来蹦去,两手在空中乱甩,就像手被污染了,但是她冲着他笑,就跟他做决定时一样快速思索,像是也有了对策。她抓起一个石榴笨拙地扔向他,结果那可怜的果子砸中了桌子摔了个稀烂,果汁不仅染到了他的衬衣还飞溅进了坩埚,坩埚里的魔药立刻起了反应,冒出甜蜜的粉红色烟雾,但是他没空管那个。这锅魔药是毁了,但是烟雾是无害的。他从身后抓起一把月长石朝她扔去,一个一个的扔。她东躲西藏跳来跳去,她的笑声响彻封闭的地下室,然后她扑到他身边,抹了他一脸姜黄。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这不公平!没有眼睛了!”她伸头在桌子下边找边喊叫,她肯定在那下面撞上了装着弗洛伯毛虫的盒子,因为有两只突然飞了出来;她的脸厌恶地扭曲,但是她的眼神越来越得意洋洋。

她笑的歇斯底里,看着他从肩膀上剥下一只虫子扔进盒子。

“我本以为你不会用活的小东西,”他僵硬地说,但是他无法掩饰眼里的笑意,而她抓着桌子角笑弯了腰。

“唉呀,天哪。上帝,西弗勒斯,你真该看看你眼里那副神气,当……”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简直无法再多说一个字。最后,过了好久,她终于又能站直身子。“我们毁了魔药,”她很严肃的说,但是笑容依然挂在她唇边。

“对不起,”斯内普一脸假笑。“我确信是你毁了那魔药。”

“什么?我假设是我朝自己脸上扔了一只甲虫眼睛?”她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