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伏击了我,”威尔说,“我是自卫。汉尼拔过来帮我。他为我带来了一把刀。很久以来都没有人为我做过这么体贴的事情了。”他不太确定汉尼拔是不是正在挑剔医生的缝针。

“他拿刀是为了捍卫自己的名誉。”克劳福德纠正他。

威尔耸了耸没有受伤的那边肩膀。护士正在妥善包扎他的双脚,他努力不要发抖。“他的名誉就是他根本不会——他没有同情的能力。什么样的精神变态者会有同情心呢?”

克劳福德疲倦地摇了摇头,“他总有自己的理由。”

在玻璃的另一侧,汉尼拔拿到了针,开始缝合自己的伤腿。他碰到了威尔的眼神,对他眨了眨眼。威尔转头看向克劳福德。“我是……我曾经是一名侧写师,”他说。在院子里与普赖斯谈话时得到的启示再一次浮上心头。他在告诉克劳福德与保密之间犹豫了片刻。“汉尼拔·莱克特,在他能够感受到爱情的程度上,爱上我了。”

这惊人的真相并未让克劳福德感到丝毫安慰。“太棒了,”他说,“这样就不会惨淡收场了。”

没有人说话。没人有心情交谈。两具尸体被运去了太平间。三个人不得不在医务室过夜——安德鲁斯、独眼龙、膝盖被汉尼拔踢碎的那家伙。威尔和汉尼拔在处理伤口后被认可放回囚室,汉尼拔对此非常不满。

“他们应该继续观察你一段时间。”锁进牢房后汉尼拔抱怨道。“你头上被打得很重。”汉尼拔重重坐下,伸直受伤那条腿。“医护室那群屠夫应该被吊销执照。过来这里,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威尔贴在他身边坐到床上。他们给他吃了几片止痛药,他现在整个人轻飘飘的。汉尼拔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瘀伤,检查那里有没有骨折。

威尔觉得头很重,于是靠到汉尼拔肩膀上。

“看来你骨头还挺硬的。”汉尼拔怜爱地抚摸着他的脑袋。

“我戳穿了一个人的眼睛,”威尔说,“用一把小刀。在监狱斗殴里。”

汉尼拔开始帮威尔脱掉衣服。有那么一会儿威尔惊异于他给一个几乎无法配合的人脱掉衣服的本事,但他很快意识到汉尼拔肢解尸体时对这种事想必已经做得很熟练了。

“你杀过多少人?”威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