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么义务警员,”汉尼拔语调里充满鄙夷。

“我知道,”威尔说,“但建立感情联系是需要相互妥协的。再说了,追猎其他食物链顶端的捕食者难道不比屠宰羊群更加有挑战性吗?”

汉尼拔对着水杯皱紧眉头。“也许,”他说。他让威尔用一条毛巾擦拭全身,抹去汗水、润滑剂,还有精液。

“别把它当作让步,”威尔回到床上。真是一片狼藉。他们应该用套子的。想到只要再在这里呆上一个晚上他几乎要庆幸了。“因为我是在请求你——因为你爱我——为我这么做。”

他能看到汉尼拔反驳的欲望,他想问威尔是如何确信他爱他的。威尔又看到汉尼拔一瞬间就意识到反驳出口一定很傻。

“要是我需要你回报些什么呢?”汉尼拔说。

威尔从未妄想过能简单解决。“回报什么?”他怀疑地询问。

汉尼拔装模作样地想了想,但显然关于交换品他已经有了主意。威尔耐心地等待汉尼拔喝完这杯水,但他喝完后只是躺了回去,盯着头顶上慢悠悠旋转的吊扇。

“去你妈的,汉尼拔,”威尔说。

汉尼拔叹了口气。“我想要你跟我一起。捕猎。”他带着用那种‘我知道自己有点过分’的口吻,似乎已经放弃这个念头,打算重新协商。“当你杀人的时候,我想要看着你的脸。”

“不只是这一次,我猜,”威尔说。

“不,”汉尼拔轻轻地说,“我想我余生里都不会看厌的。”

威尔能读懂他,就像阅读一本书一样。汉尼拔觉得这种关系可能会毁掉他们,因为威尔期待他变得不再像原本的自己,而一旦他开始尝试,就会变得越来越挫败,心怀怨忿。他觉得也许,威尔终将决定再也不要背负那些杀孽,将自己有关谋杀的记忆全都抛诸脑后。到了那时,就像所有陷于这种不幸困境中的感情问题一样,他们相看两相厌。当然,与其他人不同,他们之间这段关系绝不可能和睦地走到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