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这个世界没有酒喝,一向浅眠的徐仁宇被对面的动静惊醒了。

一睁开眼,就看见睡梦中的陆东植被沙发后的金光日端掉了头。

“!!!”他才前倾了一半的身体被搭在肩膀上的双手重新按了回去。

毛泰久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徐公子,不想惹麻烦吧?我今天不想睡浴缸。”

“我也不想睡车里,腿太长,根本伸展不开。”金光日笑着说。

金光日很白,月光之下,皮肤几近通透。

他的脚下,陆东植的双眼眨巴眨巴,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太可怕了这些人!

“不至于吧?”徐仁宇一看壁挂钟,“都四点多了,那孩子6点半起床,两个小时你们也要?”

“时间不重要,态度很重要,你说是吧?”毛泰久从他背后转过来,手上还拿着他的小斧头,斧刃锃光瓦亮。

哦豁。武器都被拿走了。徐仁宇从沙发上起来,弯腰捡起陆东植的头,重新给他安了回去,把颤抖着的他拉走了。

“我觉得我们两个联手可以打得过他们。”

都进了车里,坐进了驾驶座,陆东植才说话。

那你倒是别抖啊,马后炮。

“我们”?“联手”?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副驾驶上的徐仁宇懒得多说:“两个小时而已。”

他放平了副驾驶座,长腿才得到了伸展。

陆东植睁大了一双眼睛:“......”

现在才知道徐仁宇为什么选择了副驾驶座。

他怎么这么精?

不够精的陆东植只能又把鞋脱了,委委屈屈缩在了驾驶座上。

陆东植能够很明显地察觉到徐仁宇的改变。

他变得平和了很多。

坐牢会让一个恶人改头换面、性情大变吗?

不会。

他之所以妥协,是因为他面对的是更恶的人。

4

已经在陆东植心中种下“恶中之恶”的形象的毛泰久和金光日两人同时将双腿搭上了中间的桌子。

对他们来说,皮沙发跟陶瓷浴缸、车座沙发的触感没什么不同,因为没有触感。

这次行动唯一的收获是发现了徐仁宇的虚势。

至于一直都是胆小鬼的陆东植没什么可说的,一眼就能看透。

金光日看了看毛泰久,忍了又忍,还是说了:“哥,你一直光着,就没觉得别扭吗?”

“我需要觉得别扭吗?即使是真身我也不会觉得别扭,更何况是个手办。”毛泰久已经闭上了眼睛,直戳戳的、浅淡的睫毛,密集到相互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