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曾在魔鬼城抚过漆黑岩石上风化了百年的沟壑,也攀上金字塔般的山岩见识过无垠戈壁的寂寞苍凉,更踩在长白山的积雪上仰视一千米海拔处的星空璀璨。
美丽的,丑陋的;鲜活的,枯萎的;雄伟的,渺小的。太多太多,不知凡几。因此,对于这一尊小小的金佛,他没有多大触动,只远远看了一眼,就随张启山进了门。
“佛爷,您回来了。”管家候在客厅,见张启山走进来,连忙替他褪下外套。
张启山没有计较有外人在场,直接问道:“长沙城里现在什么情况?”
张副官微微低着头,神情举止间都是对张启山的恭敬,“城内安静无异状,日本方面没什么大动作。佛爷离开这几天,外面封锁消息比较严密,对外宣称是佛爷在府里养伤,上面没有怀疑。只是有一事比较奇怪,陆建勋把陈皮带走了,说是要重点审讯。”
张启山皱眉,“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他们行动迅速,而且比较隐秘,在我到的时候,陈皮已经被带走了,具体位置还没查到。”
“这个陆建勋,平常不怎么和我作对,我一离开他就把陈皮带走了,肯定没安好心,盯紧些,有消息向我报告。”
“是,佛爷。”
张启山面色凝重,突然发现吴邪和张起灵还站在一边,连忙说:“怠慢两位了,请坐。”转头看向管家,“愣着干嘛,备茶。”
“是。”
“等等,我不喜欢喝茶,来杯香槟吧,给他一杯白水。”吴邪丝毫没有在他人家里的自觉,在试探张启山对他的容忍度的同时,也不想委屈自己。自从丧失嗅觉,他的口味大变,更喜欢没刺没壳没渣、名字好听又颜色艳丽的饮料和食物。
“这个……是。”管家看了看张启山的脸色,下去准备了。
吴邪和张起灵在双人沙发上并肩坐下,相比张起灵笔挺的坐姿,吴邪则是软绵绵的向后靠着。
就像他曾经对解雨臣说过的,如果所谓的规矩让他不舒服,那么他不想遵守。
张启山一直留意着吴邪和张起灵,从火车靠站,两人走出包厢与他交谈的那一刻开始。
吴邪身上隐隐有着上位者的气势,是惯于发号施令的,但是,表面上他身边的张阿坤好像以他为尊,事事马首是瞻,细看,又不尽然,吴邪也会尊重张阿坤的意见。两人倒像是平起平坐的关系。
“张启山,我知道大家为什么叫你佛爷了,因为你的院子里有一尊大佛,所以才管你叫张大佛爷,我聪明吧。”这时,尹新月洋洋得意的走了过来,到近处,才发现只剩下张启山对面的那个单人沙发空着了,一时愣在那里。
看见尹新月脸上的兴奋淡去,张启山不明所以。
吴邪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尹小姐坐这里吧,在火车上躺了一天浑身都僵了,我起来动动。”
“谢谢你,”尹新月重新挂上灿烂的笑容,美滋滋的坐在张启山身边,张启山这才迟钝的发现尹新月之前的变化是为何。
吴邪直接坐在了单人沙发上,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当个屁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