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非常感激,”杰洛特回答,他站起来离开了符里斯身旁,呆在普通人眼里不可能偷听谈话的距离之外,听着他们的小声交谈——许多类似于“究竟这该死的是谁干的?”之类——他还仔细记住了这个小圈子里所有贵族的长相。比他之前预计得要多得多。他们离开前,符里斯向一个叫普鲁文的人轻声道了别——恩希尔从莫尔凡那里搞到的名字之一——这人点了点头,小声说,“今晚?”
“是的,我家。”符里斯说。
在马车里,符里斯夫人彬彬有礼地询问了他几个关于北方王国的问题,杰洛特则尽量表现得像个靠猎杀水鬼为生的家伙,不太过问周围大事,并用抱歉的语气回答他本人几乎没有参与任何战争。他之前以防万一顺手在口袋里塞了几管香草萃取物,他下马车的时候,故意在替符里斯夫人打开车门的同时在车轮上敲碎了一瓶,假装自己是个乡下佬而不知道她的男仆会帮她开门的事情。
内侍总管在门外等着他们。“符里斯公爵,陛下需立刻见你,”他鞠了一躬,正式宣布道,随即立刻带他们穿过重重皇家守卫,进了后花园中,恩希尔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他正坐在那里喝着一杯白兰地,压抑着脸上冷冰冰的怒火。
“坐下,”当符里斯夫妇进门时,他冷冷地说道,符里斯公爵顿了一顿,低头行礼,随即坐了下来。
“我们真心高兴得知您并无大碍,陛下,”符里斯夫人说,慢慢在他身边坐下。
“自然,”恩希尔说,“然而,这座城市里的某人,一定大失所望。那几乎是个无懈可击的良机:我们离开神殿之时太阳刚好在他后方,因此无人发觉。何事?”正在这时一个卫队长进来了,他面色苍白,满头大汗,敬了个礼。
“长官,”这人说,声音微微颤抖,“刺客刚被——已被控制住了。”
“无需惧怕你准备告诉我的内容,因为那样会令我更加烦躁。”恩希尔刺耳地说。
那人吞了一大口,迅速说,“我们在一条巷子里堵住了他。我们不想让他借机逃脱,也不想失手杀了他。当我们逼近的时候——他从腰带里取出一瓶毒药喝了下去。”杰洛特猛地看向恩希尔,他明显咬紧了牙关。“我们尽全力给他催吐,想让他复苏,然而——”
“什么毒?”恩希尔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瑞西淬,”队长说,痛苦不已。“解药一到我们就立刻用上了,但他的喉咙已经完全被毁,连死灵法师都说——”
“够了,”恩希尔说。“你得到更多情报之后,再来向我禀报。在那之前,离开我的视线。”他双唇紧抿,看了一眼符里斯。“婚礼的安排,”他过了一会才说,声音冷酷,“是由你负责。因此请你向我的卫队长提供知晓婚礼流程信息的相关人士名单,以及负责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