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云毓应声上前,在书案一旁跪坐下来。

黎漠拿起搁在笔山上的一支狼毫,在帛纸上飞速写下几行字后晾在一边,待纸上墨痕干涸,他一边将帛纸卷起一边吩咐道:“唤云烨快马加鞭秘密去一趟郴州,将此信亲自交至郴州节度使孙思荀手中。”

“是。”云毓接过黎漠递来的一支铜管,小心收在袖中。

黎漠续道:“第二件事,迅速召回留在汴梁的八十四云骑。分做两支人马,一支随本王去西南,一支留在王府。本王不在府上的这些日子,不论是谁来府上找麻烦,格杀勿论。”

云毓眼眸暗了暗,八十四云骑是黎漠精心训练培养的一支劲军。军中八十四人各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一人可抵过千人。八十四云骑又称“睚眦”,平时乔装散落在汴京城各处,和普通百姓无甚区别,一旦黎漠传唤,八十四人迅速集合,为黎漠所向披靡攻无不克。

黎漠敲了敲书案,抬眸看向云毓沉声道:“第三件事,将汴梁城北太白山顶的军营解散了,军中一万将士秘密分散至其余军营。”

“明白。”云毓点了点头,他攥紧了拳头,关节泛白,云毓抬眸看向黎漠,眼底隐隐带着一丝大战将临的兴奋,他清了清嗓子道:“属下定不负殿下重托。此次西南一行路途险峻,王爷多保重。”

宋归靠在马车厢壁上,右手撑着下巴,偏头望着帘外不断飞驰而过的群山峭壁。

西南一带的山都是绝壁陡峭,高二三百丈,高不可攀,形状幽险古怪。许多不知名的野草椴树杂生于岩罅之中,郁郁葱葱倒也葳蕤繁郁。

马车颠簸了一下,拐了个弯,向东南一折,速度更快了些。下山的路好走了很多,眼前的树木也多了起来,不时有溪水冒出头来,潺潺湲湲,叮咚作响。

宋归叹了口气。

赵衡不会放她走,她自个也逃不出去。细细算来,原书中裴家惨遭灭门的日子已经临近,在这节骨眼上她却被赵衡掳走,果然是祸不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