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漠用面颊贴着宋归的额头,他不敢细想,只是不断地低头吻着宋归的眉眼,“不会有事的,我的婉窈一直很乖地呆在府上,怎会染上瘟疫呢,不会有事的。”

宋归烧的有些严重,她哆嗦了一会后,又开始说胡话,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句“黎漠你别出去了,外头有瘟疫”、“黎漠我真的怕”、“黎漠你不能比我先死”,一句一句听得黎漠肝肠寸断。

黎漠将宋归紧紧抱在怀里,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不断说道:“婉窈,我没事,我好好的呢,你也不要有事,你……你别吓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几日心底压了这么多事,婉窈……我喜欢你,你是我的命,你不能有事……”

说到后头,黎漠的声音哑了,他双手颤抖着,一遍一遍抚过宋归的眉眼,触手之处均是烫人的温度。

我们一起熬过了疫情最严峻的时期,为何到最后,倒下的偏偏是你?

云鸾垂首立在一旁,他面色复杂地看着黎漠。

这是头一次,殿下崩溃哽咽如孩提。

刚歇息下的医师提着药箱匆忙赶来,云鸾上前抱拳行礼道:“殿下,医师来了,请殿下准许医师为夫人诊治。”

一连唤了好几声,黎漠才离开床榻边,他垂手立在一旁紧紧盯着宋归。

云鸾端了一个小木杌来,医师谢礼后接过,他坐下后,将宽大的衣袖往上推了推,拉过宋归的右手手腕,目光不经意的一扫,正瞧见当初黎漠毒发时咬伤宋归留下的疤痕,医师愣了愣,他行医这么多年,咬痕其实是很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