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东家的船别说大夫了,就连打手都有一堆,宁昌镇第一船商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叶言司看出了宋景文的抗拒,淡淡道,“你家病人的久治不愈的病症我能看好!”
宋景文心头一颤,“我老丈人的病也能看好?”
叶言司笃定道,“自然。”
这简直是捡了个宝贝儿啊,他本来只是来确认一下谢超雄服用的药方有没有问题,结果却是意外之喜。
笑意爬上了宋景文的嘴角,他兴奋地舔了下唇,点头道,“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十日后从宁昌镇李家的码头出发。”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若是能治好我老丈人,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
叶言司傲气地哼了一声,“你带我出去找海参,已是两不相欠了。对了,你家中是不是还有女人需要看病,到时候莫要讳疾忌医。”
笑容不自然地僵在了宋景文的脸上,他本就有了猜测,却不好妄下结论。后面一副药渣是他亲眼看着孙翠倒出去的,又被他央着谢风捡回来的。既然可以治妇人身上的病,那八成是她用自己的药替了谢超雄的药。
说话间,一股血腥气在医馆内弥散开来,冯武拖着一条胳膊走了进来,咬牙道,“也大夫呢,请您给我包扎一下。”
哟,真是赶巧了,大家都凑一块儿去了。宋景文将两包点心搁在了柜台,扭头对学徒道,“这是送给你和叶大夫的,小小心意。”
说完宋景文就赶忙窜到了医馆的里间,看着叶大夫给冯武清理伤口,金补助担心地问道,“冯兄啊,你这是干架去了?”
冯武疼得一脑门子的汗,面色苍白如纸,再一看这伤口贯穿了半条胳膊,血淋淋的一片,胳膊上的衣服早被划烂了。
冯武“嘶”了一声,反射性地向后一哆嗦,“堂堂县衙青天白日的遇了刺客,这刺客还有几下子,看我这胳膊被他刺的。不过这人,既不是冲着县太爷去的,也不是冲着劫狱,而是为了杀一个犯人。”
冯武的下巴紧绷着,半眯着眼睛道,“就是那个红头发的艾德蒙,我就说他不可能是小村子里来的吧。”
宋景文特缺德地戳了冯武的伤口,看人疼得汗水打湿了额发还没心没肺地笑,“冯兄真是英武,威风不减当年啊。”
冯武气得踹了他一脚,牵动了伤口,又是狠狠地一个抽气,两人心知肚明说的是当初不打不相识的那一场,笑骂道,“你个兔崽子!”
冯武的胳膊被裹成了个粽子,后知后觉地骂县太爷不长眼,“他不知道抽什么疯,贪财好利的县太爷还有替别人挡刀的一天,艾德蒙那家伙还真是了不得。”
冯武靠近宋景文的脑袋,偷偷地说着衙门内部的事,“有人出面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