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安伸长胳膊摸一下,“哟,这不是咱家兰儿自己买的吧?”

“哥。”何兰拉长了语调,不愿意回答,在桌子底下踢踢他的脚。

这要是搁在以往,他哥肯定不会这么关注她,何兰也不敢做这么明显的撒娇动作,但最近他哥好像变了,何兰虽然还是怕,但敢对他哥发点小脾气。

“行行,我不说了,女大不中留。”何长安嘴角上扬的笑。

刚说完被何母瞪一眼,何母严肃的说,“这哪是你说的话?”

这可不就是养了个闺女吗,这要是他女儿,以后肯定捧在手心里,这才叫做掌上明珠,妹妹也一样。

吃完饭何兰悄悄拉住何长安,她说,“哥,你出来下。”

“怎么了?”何长安看一眼在厨房洗碗的何母,见她没发觉,悄悄的跟着出去。

附近都是小户人家,门外没人点灯笼,漆黑一片,两人也不敢走远。

何兰把人拉出来又胆小起来,畏缩道:“我……我、没……没事。”

何长安:“……”这不对啊。

他故意板着脸,“没有事喊我出来是消遣我呢。”

何兰被吓一跳,见他没真的生气才结结巴巴的说,“就是咱家……怀信说,问咱家借点银子,他私下和我说的,问我咱家是不是发财了。”

何长安听着这话有些奇怪,何家和张家是知根知底的同乡,一起来到京城互相依靠,两家后来来往的越发亲密,才互相订了亲,张怀信算是他的准妹夫。

何小妹既然说出来,那就是有问题,何长安顺着她的话不由得问的详细些,“他怎么忽然问这个?”他不由得想了下张家最近的情况,没听说他家里有事需要借银子。

何兰手里捏着手绢,讷讷的说,“娘给了我零花钱,我贪嘴买了两块糖糕,遇见怀信哥时被他发现了,因为早前哥你生病家里没有米,娘去他家借过米,他知道咱家没钱,就问我,咱家不是没钱吗,我把哥的事情和他说了。”

何长安摸摸她的脑袋,“然后呢?”

何兰小心觑他,“我没告诉他张府赔了咱们多少,他就说他最近练字手里没有钱,想向咱家借点。”

何长安动作顿住,“他要借多少?”

何兰脸色有些难堪,手里绞着手绢小声说,“他想借二十两银子,让我悄悄拿给他,告诉我不要告诉你和娘,他很快就还给我。”

一只老母鸡才三十文,何长安没生病前,家里的积蓄也才不足一两银子,这忽然要借二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何长安意识到这事情有问题,据他得知,张怀信母亲个性要强,平日从不少张怀信的穿用,更别提只是练字钱,怎么可能一下子借二十两,一整块徽砚也才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