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重要的是何小妹怎么想的,何长安握住何兰的肩膀,“小妹,这事你怎么看?”
何小妹害怕的捏着手指头,手上套着新头花,“我、我…他说了借钱的事后给我这个新头花,我想还给他,我不能借给他那么多钱,还、还偷偷告诉了哥你。”
“没事,幸好你告诉我了,不然你也拿不出来钱。”何长安安慰何兰,让她不用着急,“下次遇到他,你就说家里钱不知道在哪放,让他来找咱娘。”
何小妹安心了下来,快步跑了回去。
深夜何长安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他在想何老侯爷,他离开前父亲病重,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想起李泽,白日里在茶摊前听几个官员闲聊说,皇上越来越暴戾,几个大臣因为河西大水冲垮堤岸被仗刑,几位老臣都打算告老还乡……
半晌他自嘲一笑,叹一声杞人忧天,自己只是个举人,依何母的意思,原身等再过段时间就要返乡,回去当一个教书先生,何长安没打算改动,哪用得着躺这趟浑水?
实在睡不着,何长安放轻动作翻身坐起,拿出火折子点亮,在地上比划起字来。
原身的字委实写的难看,何母虽然没读过书,但丈夫教过她写字,何长安意识到这点后就不敢大意了,只能对着原身的字老实练习。
第二天一大早,“咚咚”门被敲响,门外何小妹的声音响起,“哥你起来没,娘带我们去逛庙会你去吗?”
刚睡眼惺忪挣开眼睛的何长安一个鲤鱼跃起,察觉天已经大亮,飞快整理好头发一边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有给我留饭吗?”
“娘说让你出去吃,下午回。”何兰脸上压抑不住的雀跃,肩上背着何母二人近日绣的花样。
“哦,那你们去吧。”何长安一头栽回床上,有气无力的说,他再睡会儿,恍惚中觉得他好像忘了什么。
昨夜睡的太晚,再睡一觉醒来后还是感觉脑门疼,何长安摸一把没有发热,便放下心,顶着将要到头顶的太阳,出去吃饭。
跨过几条街,来到熟悉的馄饨摊上,今日行人比较多,何长安坐下放下三个铜板,“老板来碗馄饨。”
馄饨老板笑笑,把铜板推回去,“客官不巧,今日的馄饨卖完了。”
何长安一愣,左右看看,岂止是卖完,左右坐的都是走街串巷的小贩,他们面前竟然没一个是来吃饭的。
一个小贩笑的快怀,“后生来晚了,下次赶早。”
“今日老板生意卖的好啊,这庙会热闹。”
“可不是吗,听闻天子仁善特批的庙会,有官兵给咱守着不怕有坏人。”
“那可不是,真好啊。”
原来这些人是坐着闲聊的,但现在能随便聊天子了吗?
何长安讪讪站起身,问,“能随便说天子,官兵不来抓?”几年前老皇帝病重,整个长安城都风雨欲来,家家大门紧闭,没人敢在大街上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