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点点小妹的额头,心里的重担早已不见,儿子被砸破额头家里无米下锅的时候,她还担心送不出嫁妆,小妹的婚事要延后,现在嘛,小妹的嫁妆能再添一倍,不过这事要先和儿子透个底。
母女俩回来都高高兴兴的,似乎都是好的事情,何长安也忍不住笑出来,吹干纸张的墨迹,一起装好,等张怀信来取。
私底下何母避开小妹找过来,何长安恭敬的搬过来椅子到太阳底下,“娘,我去倒杯水。”
“哎,咱娘俩客气什么,娘过来是和你商量小妹的婚事。”何母和蔼地拍拍何长安的手,“去搬个椅子过来,娘和你说说话。”
何长安紧张了一下,找地方坐下来,郑重道:“怀信考取举人大约正是乞巧节前,小妹的婚事是要早做考虑。”
“哎,谁和你说这个了,”何母白了他一眼,“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我是说小妹的嫁妆,给她再添上两对金镯子,怎么样?”
“娘做主就是。”何长安心内是有些不解的,他拿回来的钱都交给了娘,对嫁妆这事也是一窍不通,怎么来问他?
“你这傻孩子,怎么不开窍啊,”何母看着儿子俊秀又一脸茫然的脸,细心解释道,“你妹妹这金镯子的钱,出自你从张府拿回来的钱里,我和你提前说一下,免得到时候不知道这钱到了何处。”
原来是这个,何长安笑笑,“儿子一直以来花用的全是娘和小妹的钱,小妹出嫁用兄长的钱可不正是天经地义,全凭娘做主。”
“你这孩子……”何母乐了,伸出指头点一下儿子的额头,感叹道,“什么时候学会说这嘴甜的话讨母亲的欢心了,以后不用担心讨不到姑娘家的喜欢了。”
何长安赶紧岔过这个话题,“娘,我仔细想过了,咱们平日里的吃穿用都是花销,儿子也应该找些事干干,像是平常在书店抄书,也能挣回自己使用的纸墨钱。”
虽然现在不显,但何长安听多了绣娘年老眼睛坏掉,他抄点书,总能减轻一部分家里负担,这样何母和小妹也能少费些眼睛。
何母想要阻止,也被何长安给出的理由劝服了,举人在乡下老家能当个教书先生,但在这京城里,也只是个学子。
他总不能平日只顾自己和旧友聚会,而且和旧友相处的越多,露馅的几率越大,这不能不让他有所顾忌。
但在这之前,学院还要去一趟。
第二天,何长安带着近几日写出的文章,来到白鹿书院大门口。
白露书院正对门种着两颗大桑树,桑树落下的树荫带给门口一片阴凉,有小厮在打扫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