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荣焉转过身,指着露出胸口处同样的疤痕,“你说这个?”
“……对。”
“不记得了。”荣焉撇撇嘴,“我大概有那么三十几年,浑浑噩噩,清醒时间很少,什么都不知道,雾隐山灵用我的身体许愿还愿,我之后的所作所为也是在依靠雾隐山使者的本能。”
“那关于岐琼楼的事情,师兄还记得多少。”
这就有点难为人了。荣焉仰起头,认真回忆道,“就记得,好像有个人,帮我包扎了伤口,还说要养我,我杀了大火长老他就不见了……剩下的记不清了。”
沈昼眠僵在原地,突然生出勇气,从背后紧紧拥住荣焉。
带着三分□□与七分深情。
漫天星光映在湖水中,岸边青草萤火熠熠,虫鸣四起,衬得周遭环境越发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
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也不知道荣焉算是沈昼眠的养父(?),还是师父(?),还是师兄……
彳亍口巴。
反正你们知道他是受儿就行了,别的不重要。
真的没有人想猜一猜结局吗?猜到了算我输。
第47章 青州卷十二
那道贯穿伤,是沈昼眠亲手留下的。
在很多年前的岐琼楼,他曾经一剑贯穿了荣焉的胸膛。若非雾隐山使者不老不死,他就成了害死荣焉的凶手。
这件事是是哽在他心尖上的疤,久不愈合,淋漓地流淌着滚烫的血,几乎耗费了他全部的理智,让他不断地触碰着贪嗔痴的边缘。他不敢说,也不能说,一味地用纱布重重堵住伤口,试图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
荣焉不知沈昼眠的情绪为何突然低沉下去,拿出撸狗的手法,呼噜呼噜埋在自己颈窝的大脑袋,哄道,“好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情,我又不会死,这种伤口不痛不痒,你不必在意。”
“但是会疼。”
荣焉无言以对,沉默了很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关系,我也不会疼。”
九日的酷刑,磨平了他的痛感,就算是再重的伤,对他而言也只是像被小刀划了一下,并不会有特别鲜明的痛感。
不过他这个人有些娇贵,疼一点都受不了,但是日子久了,总该习惯的。
他的话像是迟钝的锉刀,一点点磨在沈昼眠的心口,明明不伤人,却勾连着他的血肉狠命摩擦,疼得他无以言表。
“没事,今后有我。”
良久,沈昼眠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说。
这句话,对于荣焉来讲有些迟了,但也总比没有要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