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什么?”

“这里的东西。”我点在她的左胸前,“以前是你要守的规矩太多,叫你不得不把自己捆住,好做人家的女儿娘子,你都进了青楼了,该享受的滋味也享受到了,也该明白,束缚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情。”

“我当然是懂。”她露出笑,明白我的意思,“不是你教的么?”

“那今天我再教你。”我这回拉她,她是顺从的起来,放下手中书本,跟着我出门。

楼下欢腾的很,笑语不断,细听能辨认出来,皆是熟悉的人,歌姬也换了曲子,不再唱那春闺寂寞的小曲拖着鼻音叫人心痒,换上一首欢快的曲调,一声声柔软的调子成了靡靡之音。

四周的蜡烛都点起来,亮堂得叫人怀疑这是否是当前的暖玉温香楼。

我走下楼梯,往下看去,是叫人难以相信的热闹。

座上之人皆是青楼里的人,姑娘歌姬画师龟奴都上了,一半换了男装,却是披头散发,衣冠不整,或是公子或是书生,一半是艳丽妆容,衣衫半褪,胭脂水粉往脸上抹,小嘴唇红过樱桃,娇滴滴的倒在那姊妹的怀里,素手端起酒杯,道一句:“喝到尽兴,否则我决不饶你。”

“姐姐怎么不饶我?”

主位空着,桌上美酒鲜果,正待主人入座。

是唱歌的歌姬先看见了我,停下歌声,仰头看我,其余的人也跟着转头。

“妈妈。”有人说了一句,其余的人跟着喊起来。

习惯性的在袖子里摸红手绢,摸了半天都没有摸到,还是沁月懂我,送来一把扇子,叫我拿着,免得两手空空不是老鸨的架势。

“这里真够热闹的。”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