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去年六月,她与公司闹上法庭,解约了,赔光全部家当,彻底解脱。
白驹过隙,七年如梦。
时槿之躺在床上,凝望着天花板莹亮的灯光,眼泪已然干涸,心木木地疼。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毛毛,原想着相处一段时间再找机会解释真相,谁料失忆突如其来,打断了她的计划。
但经过这么一遭,她再没有了勇气。
【分手吧】
【她不要你了】
傅柏秋站在走廊里,背靠着墙壁,灯光将影子拉长到病房门口,她竖起耳朵听房间里的动静,只隐约听到微弱的抽泣。
心底涌起复杂滋味,酸楚与苦涩交织更多些。
现在是四月三日晚上八点二十分,槿之昏睡了整整24小时——昨晚她被人发现晕倒在厕所里,送来医院抢救,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只是始终不醒。
似曾相识的场景,一如冬至那天晚上。
傅柏秋仰头深呼吸一口气,胸口像堵了团棉花,闷闷的,大约是昨晚惊悸绞痛留下的痕迹,她看到槿之倒在地上,了无生气,顿时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软软地跌坐下去,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监控拍到槿之进厕所后,一红衣金发女人进去了,不到五分钟又出去,下一位女士进去时,发现了晕倒在地的人。
那张脸她认得,是叶子潇。
不会错的,前天夜里一晃而过的侧脸。
“呜呜”
病房里传来隐忍的呜咽声,逐渐变大,傅柏秋心一紧,断了思绪,慌忙冲进去。
“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