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阮言的反应总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先是震惊,仔细搜刮了一番关于昨晚的回忆,脸色红红白白,沉默了好久。

“屁股好疼啊……”他瘪着嘴小声抱怨道。

我立刻拿出一管药膏递到他手里,睡不着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在阮言醒来前,我直接奔向了出租屋楼下的药店。

“戆逼,”他翻了个白眼,又把那管药膏塞回我手里,“我自己怎么能够得到啊,你赶快替我涂一下,疼死我了都。”

重新将手指和药膏一起探进去的那个瞬间,我明显察觉到阮言轻微的颤抖了一下。他埋头趴在枕头里,瞧不清脸色几何,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对瑟缩的肩膀,和流畅纤长的腰线。

……打住,不能再想了。

驱除杂念后我几乎以最快的速度替他上好了药,阮言依旧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用后脑勺对着我。

我翻身下床,很难描述当时的心情,只能没什么情绪地依照夜里打好的腹稿对着念出来。

“对不起,阮言,昨天是我的……”

我极少喊他的大名,罕见的一次还就这么比他打断了。

阮言转过脸来,急急忙忙地对我说:“不要道歉!”

他的脸红得厉害,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刚才要求我替他上药的镇定都是装出来的。明亮的眼睛里没有我预计中的愤怒与伤心,羞耻倒是有一点,余下的大部分都是我读不明白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