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们在对巴敦住宅周边进行梳理时,在距离其住处十栋房远的别家垃圾桶发现了一把经匆匆擦拭过的菜刀,这成了真正的决定性证据。犯罪化验科的人正在对菜刀进行检测,不过针对巴敦的逮捕令已经下达下来了,利维在下班前亲自发布了全境通告。他要求警员们对巴敦进行全天候严密监视,只等把这王八蛋逮捕归案了。等他在拘留所里冷静一晚上后,看他是不是准备好招供了。
回酒店时,利维已精疲力尽,但这天的工作却让他倍感欣慰。他承认“黑桃七”的案子动摇了他作为一名侦探对自己办案能力的信心,但在不到二十四小时内就搞定一桩谋杀案,无疑对他找回自信心起到了长足的作用。
他把枪放进抽屉里,脱掉外衣,把干净衣服翻出来摆好。就在他踏进卫生间时,手机响了。
他瞄了一眼屏幕,发现是玛汀打来的——巴敦的案子已经解决,她准是要找他谈“黑桃七”打来的那通电话。还是等他不慌不忙洗个热水澡再说吧。
利维走进卫生间,关上门,电话转到了语音留言里。
* * *
“大家好,我叫多米尼克,是一名强迫性赌徒。”
“你好,多米尼克。”在场的二十几个人说道,他们坐在折椅上围成一圈。
他也坐在椅子上没起身,这个小组向来比较随意。“我不常来这里,”他冲小组组长加斯惭愧一笑,“但最近一周里,各种压力都很大。我本来不想来,但今早我在长街上来来回回走了一个钟头,盯着那些赌场,满脑子幻想着进去的事。”
众人纷纷点头,交头接耳表达共鸣。
“我一次次被赌博拉下水——从中学时代至今。在我高中毕业前,情况还不算糟。我进了社区大学,根本学不进去。我不断找消遣,找刺激,赌博满足了我的需求。我那时还未成年,但赌志不在年高嘛。”
有几个人笑了起来。多米尼克也吃吃笑了。
“很快我就发现,我的赌风跟别人不太一样,”他说,“一旦开局,甭管输多少钱我都收不住手,非得别人逼着我住手不可。我整天都想着赌,想着怎么出老千,回味着赢钱的快感,想象着怎么才能不输。我的生活被完全占据了,因为我一门心思扑在那上头。我也对自己的情况感到很害怕,可我没有寻求救助,我辍了学,跑去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