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湿寒的冷风从一片小墓地上席卷来,唐宓尽管不冷,还是往他身边靠了靠。

李知行伸手捞起她的右手,紧紧握在手心里,唐宓没有挣扎,任凭他握着自己的手,直至十指交缠。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沿着铺着红砖的自由之路前行。

两人在昆西市场吃了晚饭才回去,李正尧已经起程回了纽约。他这次来美国毕竟不是游玩的,还有好几场高峰论坛等着他,能抽出一天时间来波士顿看儿子,和儿子吃一顿饭、了解下儿子的近况如何已经足够。

唐宓回来后就直接上楼忙着自己的论文。李知行拉开书房门,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家大哥在皱着眉头改一大沓文稿。

当老师不容易啊……李知行默默感慨。

今年年初,李泽文当上了助理教授,这是一份外人看着不错只有自己才知道辛苦的工作。在美国的终身教授系统中,助理教授处于最底层,一般有几年的试用期,如果这几年内拿不到终身教职,就要离开学校——要拿到终身教职,每年都要交出足够数量和分量的论文和专著。李泽文总归是要同国的,对终身职位未见得那么在意,但他绝不能容忍自己被别人甩在身后,唯有加倍努力。

李知行靠着书桌问兄长:“大伯什么时候走的?”

“二十分钟前刚走,他还有会要开。”

“伯父挺辛苦。”李知行感慨。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陪儿子吃一顿饭,驱车往返七八个小时,也不是不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