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停,伸手抚摸石碑,吹风日晒千年的石碑冰冷而厚重,不以外物为喜为悲。带着沉重的历史印记,显得木讷和沉稳。
“赵老师,这个字念什么?”
赵初年从她头顶上弯下腰去,因为残缺不全辨认了一会,才说:“估计是甍,屋顶的意思。”
孟缇磕磕绊绊地接着念下去,“神姿满月,疑临石镜之峰;众馥扬烟,似对香炉之岳。信可下清人境,上配天都……呃,这个是?”
“桷。韩愈说,细木为桷,就是这个字。”
孟缇“唔”了一声,很受教地点头,“赵老师你不愧是文学博士呢。你觉得这篇碑文怎么样?我觉得文采斐然,还写得蛮好的。”
“还是骈文,有六朝遗风,”赵初年说,“估计是南北朝隋唐时期的碑了。”
“啊,那是珍贵的历史文物,怎么就这样扔在地里呢?”
“考古队人手不够,估计还在发掘寺庙里的文物。这碑也在这里一千多年,多几天也没有关系的。”
她念完了整篇碑文,拿出照相机将这块石碑前前后后的照了个遍,方揉了揉蹲得发麻的双腿站起来,就被赵初年握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