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的继母在出狱后失踪至今,一直没有下落。”只能接着问她,“是不是你杀了她?”
“你觉得呢?”她挑高眉梢笑着抛给我四个字的反问。
“你杀了她。”我已经从她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既然已经解了恨,为什么还要去寻求那种快/感?”
“你可以试试。”她放松了肩膀,又靠回椅背前,眼底含笑地审视我的脸,“试过你才会明白。这东西就像吸/毒,一沾就戒不掉。”“不用了,我不是来向你取经的。”隐约感觉到时间已经不多,我打断她,最后一次抬眼正视她那双灰色的眼瞳。
“最后一个问题。连累你丈夫自杀,你愧疚么?”
她慢慢抬起一只手托住下颚,拧眉思考了片刻。
“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精神分裂?”再次开口时她放下了手,一派轻松地给出了回答,“他跟我有过一样的经历。他知道我有多痛苦,所以他宁可死也要护着我。”摊摊手,她表现得无辜而理所当然,“这与我无关。我从没求着他帮我。”
她的脸孔让我的胃部翻江倒海。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控制不住要呕吐。
“谢谢。看得出来你没有撒谎。”匆匆同她道别,我抓紧话筒想要挂断电话,又在将它挂回原处的前一秒止住了动作。
“对了,”再一次把它搁回耳旁,我留给她最后一句话:“说实话,你让我恶心。”
而后不等她反应,挂断了电话。我试着自己调转轮椅的方向,做起来却十分吃力。好在那名女警很快就走过来给了我帮助,没有让我累得满头大汗。这里的空气闷热,我突然有些喘不过气。直到离开会见室,我都没再多看何友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