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陆清漪打电话给你,嗓子里像卡着一股气,夏琋感觉自己身体发颤,她目不转睛看易臻:是你和她一起养的吗?你们还一起抚养了一个女儿?
易臻沉默少顷:是。
夏琋再次惊觉,原来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的长情过往,他的真实身份,他刻意埋藏在深处的,有关他的所有一切。
她目不转睛看着易臻,像在看一张白纸,没有一笔一划,因为他从不曾主动向她展示他的一切,而她每天巴不得把颜料全部倒满身体,全无保留地、倾其所有地,像个七彩小丑一般在他面前手舞足蹈。
她再费尽心思也触手不及的那些,陆清漪悉数知晓。
俞悦问她,不讽刺吗?
太讽刺了,真的太讽刺了。
察觉到女人陡然生出的心灰意冷,易臻向她走回来,神情松软了些:你去吗,我带你去,见见那孩子。
像躲避什么可怕的生人一样,夏琋下意识后移两下,避开他朝她伸出的手,旋即拒绝:我不去。
易臻臂膀顿在半空,片刻才放下:那我过去了,你在家冷静下,我马上回来。
说完就往门边走。
他在换鞋,取下了旁边衣架的公文包,眼见着要开门出去。
易臻!夏琋尖利地叫住他,她脸涨得通红,几要出血,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声嘶力竭。
易臻驻足,转头看过去。
夏琋眼底水淋淋的,她拧紧眉毛,守着最后的尊严堤坝,生怕自己的面部会时刻垮塌。
她深深地,无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咬牙启齿,把她自己当砝码,全数赌上,殊死一搏:你出了这个门,我们就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