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弋低低笑了一声:你猜我什么时候学会穿衣服的?
林蔚安脑子迷糊,没听太懂,跟着猜:五岁?
十岁。
啊。林蔚安后知后觉冒出来一小声惊讶的音节。
寻常人当他父亲对他宠爱有加,舍不得这个儿子辛苦,但是这种宠爱和意图养废其实没什么两样。秦弋不常能见到自己的父亲,别墅里太多的人陪他玩儿了,每个人都对他恭敬有加。
父亲不常回来,即使回来,也只是看着他,微微笑。
这样的日子要维持多久,秦弋不知道,不过十岁那年出席的一场宴会,他跟着的人从父亲变成了哥哥,从锦衣玉食的小少爷成了不得不事事亲为的普通人。
秦弋后来才依稀推测出父亲和哥哥之间十分微妙的气氛。十三岁那年父亲说要接他回去,那时候就在他眼前爆发了枪战,他被哥哥的心腹拉到安全区,看着哥哥的伏击父亲和父亲带来的人。
秦弋心中震惊又不解,他只以为哥哥长大了,要像那些人一样,夺父亲的权,以至于后来父亲找到他的时候,秦弋毫不犹豫和他走了。
父亲依旧打造了一个金笼子要他住在里面。而十三岁的秦弋已经对这些有了抗拒和分辨,尽管最后还是如父亲所愿住在笼子里,却始终想不通。
父亲开始整日整夜的和他呆在一起画画,画他睡觉的时候,吃饭的时候,跑步的时候秦弋隐隐有了排斥和抗拒,却说不上来那些意欲何为。
直到父亲开始拥抱他。
那是一种类似于野兽的直觉,秦弋第一次想要离开,却发现被百般阻挠。他打不过一个个身强体健的保镖,只能继续在别墅里住着,并且开始躲着父亲。
父亲丝毫没有被他这些动作和情绪影响,依旧笑意盈盈和他吃饭,看着他。
你知道我爸怎么死的吗?秦弋问。
林蔚安摇头。
我十七岁那年,他被我哥一枪打死的。
林蔚安掌心团着他的衣服,没有说话。
怕不怕?
林蔚安摇摇头,拱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