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郝春记得的从前有很多很多个,可惜都是碎片,稀里哗啦倒在镜子里头。到处白亮亮的,镜子里头套着镜子,又像是无数个镜子立在他面前,到最后就连碎片都变成了镜子,刺的他心口疼。
按照惯例,郝春又准备进入那些个镜子里头去摸索从前。
陈景明却打断了他。“门窄,你进不去。”
“什么?”郝春一愣。他思绪被打断了,还有点不高兴。现在不比从前,他确实知道自己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再不抓紧点时间,他就快连陈景明都记不牢了。
郝春瞪着眼睛,上下左右把陈景明扫了一圈,狐疑地问他。“什么门?”
陈景明依然俯身圈住他,俊脸微红,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亮得跟黑曜石似的。郝春打量他,他便绷着脸任由他打量,借机又凑近了些,说话时气息都似有若无地喷洒在郝春干燥的唇边。“我的门,很窄。”
郝春还是没能听懂。什么门?陈景明哪来的门?从前……
陈景明俯身凑到了他耳边,轻轻地补充了句。“我内裤上的孔不是你挖的么?你挖过,你记得它的尺寸。”
艹!
郝春不想他那些个狗屁倒灶的碎镜子里头的从前了。他忍不住翻着白眼嘟囔了句。“你爷爷说的,屁. 眼儿小的人最坏!”
陈景明脸红的发烫,却忍着不笑,轻轻地吻他耳尖。“阿春,那就是门。”
……郝春简直不敢相信这么流氓的话居然是陈景明说的!
他震惊地扭头瞪着陈景明,一双丹凤眼现在明亮异常,清清楚楚地写着不可置信。这家伙看起来一本老正经,薄唇微凉,气息里都透出股高级货的味道。怎么能、怎么能这样流氓?!
陈景明见他一脸呆傻,忙趁势继续吻他,右手摸索着往下,轻车熟路地替他剥开这件过于宽大的病号服,修长手指沿着他刻在脊椎骨上的蝴蝶刺青一路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