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弯下腰,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盖着脸,来掩盖我的悲伤。

片刻后,我听见旁边那个木头人有了动静。

楚野把眼泪一抹,抽了抽鼻子,换了一副冷漠qiáng硬的表情走到刘chūn红那边去。

眼睛都还是红的,泪痕未gān又被新的覆盖。

“阿姨,对不起,但是这话我还是想跟程缓说。”

“你还想见他?!我不同意!”我幺妈发疯没发够,又被挑拨起来,直接冲他吼过去。她本来就不接受自己儿子是个同性恋,我哥不听她的也没法管;现在人命关天,她gān脆一口气把淤堵的火都一块儿全发泄出来了。

平常没长心眼的在沉默中撕心裂肺,平常温柔贤淑的为了一个人成为泼妇。

都是为了什么呢?

“阿姨,你觉得他会听你多少?”

她听了这话,愣了。

“他会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楚野!”楚野听见有人喊自己,头一回,就看见有个女人踩着高跟鞋过来,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那个估计是楚野他妈。叫......什么时闻秀?

两个人皆是沉默不眼,一个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还有一个眼中尽是喷薄而出的怒火。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病人被推了出来。我们一个个都迎上去想看看什么情况,楚野甩开累赘一般的人群跟了上去,非要把队伍bī停了,好好打量了一番病chuáng上的可怜人。

他是自己当做宝贝的人,结果自己没守好,让他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