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缓还没醒,眼睛闭着,但是脸上的血污已经清理gān净了,脖子上、胳膊和腿上都绑了固定的东西,挂的药水、用的仪器,在旁边围了一圈,看着跟个木乃伊一样十分凄惨。
幺妈和时阿姨去找医生问伤者情况,说是第二天能醒就没事儿,不是很严重。我听了一耳朵,悬起来好久的心自由落体了下去,这才发现捏着手机的手早就冷汗涔涔。
我看着楚野满眼温柔地望着那具木乃伊,守着他,低头往他gān裂苍白的唇上轻轻一吻。
我刹那间想哭。
老天作孽啊......
因为问题不大,所以也不用观察,直接就推进普通病房。我们一行人一路跟过去,我在电梯里偷偷给楚野塞了张纸,他冲我点点头,算是感谢。
他松了口气,疲惫卷过悲凉变成哀伤和心疼。目光紧紧跟随,一直到程缓的病房,结果刚进病房,楚野就被刘chūn红赶出去了。
“你离我儿子远一点!”
我有些激动地想上去为他打抱不平,但是被人拦着开口。时阿姨眼镜一推,把楚野喊了过去。
“你跟我回去。”
“我不,他还等着回家,他回去之前我总要把家里收拾gān净……托比晚饭还没吃,我总不能把我俩的儿子饿着.......”
我回头欣赏了一眼楚野一脸的“拒绝商量”,在心里默默佩服了一下这俩人的感情,然后转身进了病房。
“你要是离程家人远点,你要去哪儿都随便。”
“我就想待他身边。”
我听到了楚野毅然离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