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摇头,手指死死抓皱外套,“还不止这些。”
“嗯?”
“骆先生他……他有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尽管看不清乔晏那双犀利的眼,白鹿仍然憋出一后背的汗,“副人格暴躁多疑,还有一些奇怪的嗜好……”
他每个字都吐得艰难,像发声的人被扼住喉管。幽暗的的背景声中,最聒噪的,竟然是白鹿自己的呼吸。
促狭,沉重,又疼痛。
他的声音微抖,空旷的房间荡出凉透的回声,“我们作爱的时候,他的动作非常粗暴,像失了心智中了魔……可不管怎么折磨,都一定不会进来……而我像个变态一样,想象他的撑起,颤抖,抽插,疲软,都在我的身体里面。”
两小时的治疗过程,白鹿说了半个钟头又开始沉默。在骆家的一年多里,前一半时间还好,可从某个节点开始,他的记忆就非常凌乱,甚至很多片段被潜意识刻意封杀,又受外因才重新想起。
那段日子和他的记忆一样混乱,是他一直拼命逃离却从未真正逃掉的过去。
他走不出来,像一头心死力竭的困兽。
“乔医生,有不齿过去的人,是不是真的很脏啊。”
“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止是我,秦先生也跟我说……”长睫毛落下来盖住眼睑,一扇一扇,“他说我脏。”
秦冕当初留在会所的那声‘真脏’,竟一不留神成了死循环,将人紧紧绕在里面,自救无能,坦白也无能。
白鹿走后,乔晏没顾得上开窗。就静静坐在原位,将自己一点点从白鹿的故事中抽离出来。
尽管对方还有很多细节没有提及,她差不多已将故事的原貌还原得七七八八。
“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