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生疑惑,于是掀开了覆盖在车厢上的油布,想看个究竟。
当他揭开油布的一角时,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定睛一看,只见三只灰不溜秋的老鼠正躲在车厢的角落里,
它们正津津有味地啃咬着半块发霉的压缩饼干。
徐天亮见状,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烤红薯,
毫不犹豫地掰成两半,递给古之月一半,说道:
“吃吧,吃完给老子好好打仗。”
那三只老鼠似乎察觉到了有人靠近,
它们立刻停下了啃咬的动作,警惕地抬起头,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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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它们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
迅速窜进了黑暗的角落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车队继续在湘西的山路上艰难前行,
这条路就像一条烂肠子一样,蜿蜒曲折,崎岖不平。
卡车在悬崖边行驶时,
古之月总觉得自己能够听到山风里传来的呜咽声,
那声音时有时无,仿佛是大山在诉说着它的哀怨。
当车队行至凤凰城外时,暮色已经如墨般浓稠。
远处的吊脚楼在江面上投下一片片破碎的光斑,
宛如点点繁星坠落凡间。
古之月突然闻到一股腥甜的血味,
这股味道比他在长沙城防工事里闻到的还要浓烈。
凤凰城的石板街突然炸起湘妹子的尖叫:
"救命啊!"
三个敞怀的痞子围着蓝布衫姑娘,
酒气混着蒜臭味熏得冰面起雾。
停车!"
徐天亮突然扯开嗓子,
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
伴随着这声怒吼,卡车猛地一个急刹车,
歪歪扭扭地停在了青石板路上。
古之月定睛一看,
只见巷口的灯笼不知被谁给扯破了,
暗红色的绸布在风中肆意飘飞,
宛如一面被鲜血染红的旗帜。
而在那灯笼下方,
三个流里流气的痞子正将一个身穿蓝布衫的姑娘逼到了墙角。
姑娘的发簪掉落在地,
玉坠子也已摔得粉碎,仿佛她那破碎的心。
"住手!"
徐天亮见状,怒不可遏,
他那原本带着些许金陵口音的话语,
此刻竟如同炸雷一般在空气中炸裂开来。
话音未落,徐天亮顺手抓起驾驶室里的扳手,
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径直朝那三个痞子冲了过去。
古之月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那是徐天亮的胶鞋踩碎瓦片所发出的清脆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为首的那个痞子刚转过身来,
徐天亮手中的扳手便如同闪电一般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痞子的鼻梁骨应声而断,
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
溅落在姑娘的蓝布衫上,
形成了一朵诡异而妖艳的红花。
古之月的鼻中顿时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其中还夹杂着那痞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劣质烧酒味,令人作呕。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第二个痞子眼见同伴受伤,慌忙抽出匕首,
想要反击。可他的动作哪有徐天亮快,
只见徐天亮飞起一脚,如疾风骤雨般踹在他的裆部。
那痞子顿时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
手中的匕首也"当啷"一声掉进了阴沟里。
最后一个痞子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跑。
可他的速度又怎能快过徐天亮呢?
徐天亮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轻而易举地扯住了他的后衣领。
紧接着,徐天亮手中的扳手再次高高举起,
然后狠狠地敲在了那痞子的后脑勺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
那声音就如同砸烂了一个熟透的西瓜一般。
古之月赶到时,徐天亮正用刺刀尖挑开痞子的裤腰带:
"说!哪条道上的?"
冰面映出海棠冻红的脸,
鬓角的海棠花早被揉碎在雪泥里。
吊脚楼的炭火盆噼啪作响,海棠烘着湿透的蓝布衫。
湘妹子冻裂的手指比划着:
"你们走那日,我去营房送鞋..."
突然瞥见徐天亮兜里的红鸡蛋,耳根比炭火还红。
姑娘缩在墙角发抖,怀里紧抱着个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