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安金銮殿得知军情的萧 ,面沉如水,皆因满朝文武,及龙椅上的徽帝,都不肯放他回前线。
白貂绒及地,萧 转头跪在了殿外。
夜晚寒凉,白雪纷纷,摄政王府的马车走进了白马巷,护国夫人卷帘而下,明黄的宫装,镶金戴玉的步摇,与雪地相成一色。
她拾级而上,跪地的内外官员齐齐喊了一声:“夫人安康。”
这一幕在镜头里,很有大女主戏的味道。可下一刻,直绫子便脱了身上的披风,目光温和的,搭在摄政王头悬三尺。
她一句话都没说,一个字都没有。不跪也不行礼,只是来给她的夫君扫掉身上的雪。
长镜头从白马巷转过来,给男女主一个全景。摄政王铮铮铁骨,护国夫人坚韧沉默,一对璧人,对抗着大梁的天。
可这次向来迂腐昏聩的新君,晾了所有人一夜。
大梁的骨风顶柱,这一夜等白雪化了又变厚,于清晨时分,染上寒疾,昏迷不醒。
太医说,这是疫病。
收工前,镜头停在柏潜苍白的脸上。柏潜从榻上起身,自说自话地感慨了一声:“这萧 ,是一条病命啊。”
我握着剧本朝他的方向点了点,柏潜又看了我一眼,然后抖着戏服跟乔羽鸿去了化妆间。
片场这时候已经有些暑气了,戏服里外四五层,繁复华丽,穿了一天,早该受不了的。
我把剧本放一边,又坐回监视器旁边,没坐一会儿,还是拿手机给云拂分了条微信。
【明天单独给柏潜化妆间装套空调】
云拂回得很快,直接一个语音电话过来:“不至于吧,连酌都还穿两件。”
“没什么戏份的当然累不着,哪像柏潜操心的,颈子都湿了。”
云拂沉默片刻,带点调笑意味起哄:“我听你说,就感觉柏潜是虚的啊,昨晚你们收工回酒店,这么激烈吗?”
我揉了揉山根,对着手机重复说了一遍,完了就挂了手机继续盯监视器:“没空瞎聊,给他装空调,记着。”
第137章 -你好,说一个秘密,我是韩九的饰演者,树竟容。
柏潜卸完妆出来,一身清爽香甜的橘子味道,说是戏服太闷了,洗了个澡。
我收拾好拍摄设备跟他回酒店,在车上他就开始像没骨头似的,懒懒地黏在我身上说小话。
一些断断续续的闲聊充斥着房车不算宽敞的空间。乔羽鸿坐在前边,仰在背椅上打电话,时不时同我们搭几声腔。
气氛其实不错,谁也没去提起剧本里压抑的戏份。天南地北聊到酒店,进了房之后柏潜提出想和柏庭连个视频,我让他去卧室打,我留在大厅沙发上等送餐服务。
今天同样是收工不算晚的,但不能说不累,尤其柏潜肯定是会感到疲惫的。
我常常认为,文戏中,最难拍的从来不是爆发戏,而是深沉似海的内心戏。因为你内心是否有波动,它其实很难有除独白外还更生动的肢体语言来表达。而内心戏的表达,又向来是有个度的,至于度在哪,每个人又不一样。
柏潜一直不建议连酌通过模仿自己来提升演技,就是因为害怕他在表演时五官乱飞。外型是在内心戏的表达是相当受限的。比如微笑唇,表达剧烈的悲痛时,就没办法仙女落泪,泪水在哭戏中的表达就会让别人感觉很出戏。
我总说柏潜的眉眼故事感很强,天生电影脸,高级又不会把戏路走窄。
相反,连酌的脸,攻击性就很强。演乖,也只能有一个瞬间的乖。他演不了小人物。
柏潜一个嘴角的弧度,都能让人脑补完好几个片段。连酌就不行。连酌的嘴角,时常被他桀骜的双眼夺走注意力。
我无意识地翻过一页剧本,发现自己又在把连酌和柏潜放在一起对比,及时刹住车。
正好这时门铃响了,我以为是送餐,起身去开门。但没想到门外的是云拂。
现在晚上八点多,云拂站在我酒店门外,我想不到她在这个点,又什么必要进我和柏潜的房间。